就在這時，謝言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讓江淮臉色一變。

「楚予斐？」江淮驚訝地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低頭站好。

謝言玉掃了他一眼，示意他出去。等江淮關上門，他才接起了電話。

「謝總，昨晚的話沒讓你失眠吧？」電話那頭，楚予斐的語氣帶著輕佻，似乎心情格外愉快。

「有事說事。」謝言玉靠在椅背上，語氣不帶任何情緒。

「當然有事。」楚予斐輕笑，「我只是想提醒你，那個你一心維護的小白花，今天上午出現在了我們楚氏集團的招標會上。」

謝言玉眉頭微皺，「你什麼意思？」

「她怎麼會出現在招標會上？」楚予斐刻意放慢了語氣，帶著濃濃的玩味，「還是說，她不小心走錯了地方？」

謝言玉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腦海中浮現出紀清的身影。她為什麼會去楚氏集團？她明明說今天要陪家人去郊外踏青。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聲音低沉且帶著一絲壓迫感：「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楚予斐笑得越發肆意，「只是覺得，你守護得那麼緊的人，似乎沒你想像中那麼無害。」

「楚予斐，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謝言玉的聲音冷到極點。

「謝總，別激動。」楚予斐的語氣懶散，卻字字帶刺，「我只是想提醒你，別讓自己的一時衝動毀了謝氏的未來。畢竟，商場無情，連你都未必能護得住她。」

話音剛落，楚予斐直接掛斷了電話，留下謝言玉握著手機，臉色陰沉。

他不喜歡被人挑釁，更不喜歡自己在楚予斐面前露出絲毫情緒波動。可是剛才，他確實被激怒了。

「紀清……」他低聲喃喃，神情複雜。

上午的董事會議顯得格外沉悶，股東們對最近的幾項決策提出了種種質疑。謝言玉一邊應對，一邊心不在焉。他的腦海里始終盤旋著楚予斐的話。

會議結束後，他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紀清的號碼。電話響了三聲後被接起，紀清溫柔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言玉，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急切。

「我在郊外啊，剛剛拍了幾張照片，準備發給你看。」紀清笑著說道，語氣里滿是。

他聽著她的聲音，眉頭卻沒有完全舒展。他知道自己不該懷疑她，可是楚予斐的話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裡，揮之不去。

「好，注意安全。」他最終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的那一刻，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討厭這種不確定的感覺，討厭自己因為一句挑釁的話而變得心神不寧。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江淮走進來，小心翼翼地說道：「謝總，楚氏集團的楚剛剛發來邀請，說下午有個項目交流會，想請您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