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
在沒有鏡頭跟拍的夜色里,喬溯對他的稱呼回到了昨日之前。白簡卻顧不上這個,他乾燥的喉嚨終於能夠正常呼吸,借著散落的月色,他悵然地一愣,然後失而復得般地緊緊抱住了喬溯。
寧靜的山村夜晚沒有雨聲,也沒有犬吠。就連蟬鳴聲都消散不見,深沉的月色高懸天際,一草一木都仿佛沉睡於夢鄉。
白簡感受到喬溯給予的安撫信息素,而他仿佛在 「雨水」 中浸泡太久的雙臂,冰涼刺骨,急切地渴望著喬溯的溫暖。
「喬溯……」
蜜桃信息素在他癒合的腺體咬痕處不斷散發,他無心加以控制。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像魚缸里的水,明晃晃卻分毫未溢出。
白簡是那條被困在玻璃籠中的金魚。
「我做噩夢了。」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的,仿佛被玻璃碎碾過,聽上去有些痛。
喬溯準備拉開他的手頓了頓,垂落下了。他既沒有推開他,也沒抱著他,只是任由白簡依賴著。
白簡的臉埋在喬溯的肩頭,悶聲傾訴,有一種小孩找家長告狀的嘟囔:「夢到了很討厭的人,他罵我,很兇很兇。」
「……」
「他還打我了。」
喬溯問:「誰?」
白簡搖搖頭。
喬溯轉而問道:「你做了什麼?」
白簡沉默下來,良久才開口:「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還是不說了。」在喬溯安撫信息素的作用下,噩夢後的情緒逐漸平復,白簡原本迷離的眼眸也恢復了清明。
凌晨三點的時間,他不該打擾喬溯休息的。
他緩緩地鬆開了手。
喬溯凝視著他,最終選擇不再追問。
兩人同床異夢,白簡失眠了。
他無法將自身的種種遭遇向喬溯和盤托出,也不能厚著臉皮把這一切起因都歸咎於喬溯,說什麼「我是為了來找你」才做出那麼多荒唐行徑。
即便喬溯是他反抗的因素之一,可歸根究底,或許他只是在追尋那向來缺失的「自由」,他也是為了自己。
當然,他更不情願將所有的狼狽與不堪,暴露在喬溯面前。他可以示弱,裝弱,但絕不能被人發現他的無措。
自小飽受嫌棄的經歷,讓他不敢自信喬溯還那麼愛他。
白簡心想,他的十八歲是年少無知,二十四歲又杞人憂天。
都不大順心。
清晨。
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戶的縫隙,映照在白簡稍顯疲憊的臉上。室內的錄像機在工作人員的操作下開始運轉,第二天的錄製正式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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