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扎著兩條麻花辮,臉頰上沾了一些紅色的痕跡,像是血液,又像是某種潮流妝容。
沈鶩年沖她笑了笑:「讓他耐心些,這場狂歡會持續很久,他可以慢慢享受。」說到最後一句,他臉上的笑容已經轉淡,眼裡更是一片冰冷。
菲利亞比了個「ok」的手勢,縮了回去,那之後,音樂聲更響了。
白色的遊艇緩緩駛離碼頭,朝大海深處而去。
太好了,裴煥臣被救了。
睜開眼眸,因為這一好消息,往日一醒過來就會湧上心頭的焦慮都好像少了一些,我坐起身,雙手合十,拜了拜天,由衷感謝老天令裴煥臣獲救。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點響動。儘管很輕很輕,但我確實聽到了。
這是幾日以來我第一次聽到外面有動靜,激動得噌地一下從地上起來,對著通風口就開始嚷:「救命……救救我……」
因為不知道還會被困多久,我這幾天喝水很少,加上連日來一直在呼救,嗓子早就沙啞到不行。
可還沒叫兩聲,我就猛地一頓,發現不對。
昏暗的晨曦中,遠遠走來的人拖著半邊身子,模樣十分地奇怪。等走得近了,我才認出,那竟是負傷的梁煒仁。
這位人前總是溫文爾雅示人的太子爺,如今蓬頭垢面,滿身狼狽,左肩有一處猙獰的傷口,正不斷往下滴血,右手上握著把只在電視裡看過的黑色手槍,一步步朝我走來。
他該不是要……滅口吧?
我驚懼地退後,遠離貨櫃大門。
退了一半,忽地憶起曾經的寢室里,王向陽他們組隊打遊戲,站在貨櫃正中是最容易被掃死的。門邊可能更安全一些,這樣,要是他開門進來,我衝上去跟他搏鬥,說不定……說不定還有活路。
這樣想著,我立馬跑到門邊貓起來。
「聽說……你也是Cure?」
梁煒仁的聲音透過通風口傳進來,虛弱、倦怠、死氣沉沉。
我不知道他這麼問什麼意思,索性裝死不回答。
結果下一秒,貨櫃大門就被一枚子彈穿透,彈孔離我僅僅只有一米不到。
我嚇得直接癱軟下來,連呼吸都暫停了。
「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Cure。」
我現在就是瓮里倒霉的鱉,他多打幾槍,總有一槍能射中我,哪裡還容得我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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