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這夜,陸鎮攜沈沅槿在朱雀門樓上向前來觀禮的百姓拋撒紅封,接著又換上常服離宮去逛花燈會。
近日的「風言風語」,陸鎮亦有所耳聞,派了兩殿司的人去探聽是從何處傳出來的,奈何兩三日過去,還是沒有確切的消息,擔心沈沅槿聽見後多心,嚴令東宮上下皆不可提起這樁事。
未料那些言論竟愈演愈烈,到正月十八這日,不獨是沈沅槿這處,沈蘊姝也知曉了。
這樁事中,陸鎮被摘得乾淨,髒水大多都潑在了沈沅槿的身上。
沈蘊姝深知以沈沅槿的脾性,斷然不會做出那等朝三暮四,趨炎附勢之事,偏那些瘋話傳得有鼻子有眼,甚至連東市的靈秀閣是沈沅槿的產業都被人傳了出來,又言她心機深沉,號召內外命婦捐贈錢物不過是沽名釣譽,為博一個好名聲...
這樣混帳的話,沈蘊姝聽後焉能不氣急,好容易見好些的咳疾重又席捲而來,慪得晚膳也不想用。
沈沅槿也曾設想過這件事或許會有敗露的一天,卻不曾想會來得這樣快,且還是在沈蘊姝受驚高熱後身子還未大好的時候,倘若她知曉了,必定會傷懷動怒的罷。
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如何經受得住;而這件事後背的真相,更不能讓她知曉。沈沅槿想到此處,兩手不自覺地攏成拳頭,心中暗暗猜測會是什麼樣的人有這樣大的力量將此事大肆渲染,甚至顛倒黑白,將一切過錯皆歸因到她的身上。
沈沅槿很想去拾翠殿看一看沈蘊姝,又擔心她已知曉此事,會向自己詢問一些事...
她在自己這裡聽過太多的謊話,沈沅槿當真不想再對她扯謊了,終是沒有離開東宮去看她。
及至傍晚,陸鎮出了書房便往沈沅槿的住處來,他未讓宮人通傳,而是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
沈沅槿獨自坐在燈燭下愣神,顯然有些心情欠佳。
陸鎮暗想她或許都聽見了,腳下無聲地走到她的身邊,一隻手掌搭在她的肩上,溫聲問她:「沅娘可是聽見了什麼話?」
「嗯。」沈沅槿低低應了一聲,隨即面沉如水地反問他道:「大郎可有查出這些風言風語是從何處傳出來的了?」
陸鎮搖搖頭,「還未。不過我可向沅娘保證,定會幕後揪出蓄意中傷沅娘之人,斷不會讓沅娘平白受辱。」
「大郎並無妾室,那幕後之人倒也未必就是衝著我來的。」沈沅槿冷靜分析一番後,提出自己的看法。
陸鎮深以為然,溫聲道出心中所想,「倘若那人是衝著我來,便不該將髒水都潑在沅娘身上。沅娘是在擔心皇貴妃吧?」
沈沅槿被他說中心思,少不得頷了頷首,憶及沈蘊姝高熱的那段時間,皇后欲留下照顧她,陸鎮卻在那時給自己遞眼色,她那時不覺有什麼,現下細細想來,似乎並不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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