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八月初九,再有一日便是太子擇妃的吉日。
六尚正為此事忙碌時,東宮忽傳來消息,道是殿下身體抱恙,不能出席選妃,日期還需得再往後挪一挪。
崔皇后聞此消息,一口銀牙幾乎都要咬碎,但因她在人前素來是一副端莊和善的樣子,這會子再如何怒火中燒,亦不得不勉強自己擠出一抹溫和的笑,語氣如常道:「太子身體為重,自不必急在這一時,還要煩請大監代為替本宮轉告太子安心養病,擇定太子妃的日子另外再測就是。」
張內侍當即用細尖的嗓音恭敬應下,「皇后殿下折煞老奴了,殿下一片慈母之心,老奴定會將殿下的話帶到。」
八月十一,休沐日,本該在病中的陸鎮頭一次出現在了教坊司。
能夠出入教坊司的,皆是宗室亦或是世家權貴,是以陸鎮的身影甫一出現在坊中時,在場眾人無一不感到訝然。
太子殿下既這般快便厭倦了那房貌美妾室,昨日不去擇太子妃,反倒是往教坊司里尋花問柳來了。
原本還有說有笑,與花娘摟摟抱抱的眾人忙不迭起身下拜,畢恭畢敬地道:「卑下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
陸鎮輕啟薄唇,喚人平身後,跟在阿姨身後走進二樓最為奢華的一間廂房裡。
阿姨滿臉堆笑地將陸鎮請到羅漢床上坐了,又叫人去泡最好的茶送來,「不知殿下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桃花眼,遠山眉,膚白腰細,清麗些的,孤不喜歡那等妖妖調調的女郎。」陸鎮脫口而出便是沈沅槿那一掛的。
阿姨眼珠轉了轉,不多時便已有了兩個人選,「去請玉娘和月娘過來。」
那青衣婢女道聲是,自去尋她二人來此間面見陸鎮。
她二人一前一後步入廂房內,在阿姨的眼神示意下,對著榻上的貴客施禮。
陸鎮不過淡淡掃視她二人一眼,隨手指了其中一個,喜怒不辯地道:「明日孤會派人來接她過府,她的身契和贖身的銀兩,自會有人辦好。」
阿姨本以為陸鎮只是來過個夜,若是滿意了,再包個一年半載的,萬沒想到他竟是直接將人要了;說實在的,玉娘不輕易接客,便是彈個小曲陪人小酌幾杯便能掙來不少貫錢,但凡陸鎮是個郡王,她都不會放人。
時下再懊悔推薦了她來也晚了,阿姨只能忍痛割捨,恭敬應聲是,詢問陸鎮今夜可要宿在此處。
陸鎮雖則是做戲,也需得做全了,當下點頭嗯一聲,阿姨便叫人抬熱水進來,討得陸鎮示下後,「識趣」地退出去。
「妾身先俯視殿下更衣罷。」玉瀾說著話,上前便要去解他外袍上的蹀躞金帶。
「不必。」陸鎮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避開她伸過來的手,即便他並不打算碰她,卻也沒想過自己的身體竟會如此排斥旁的女郎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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