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緝令下達的第二日,衛延領一百人搜查長安以南的各縣。
咸陽城外,一座規模不大的寺廟內,沈沅槿扮做香客添過香火錢後,向主持提出借住幾日;主持觀她身形單薄,眉宇間隱約有一股貴不可言之氣象,加之寺中尚有一兩間寮房,便讓人住下。
沈沅槿在此間住了兩日,忽聞聖人喜獲麟兒、大赦天下的旨意,便知定是沈蘊姝產下,況未聞喪音,想來是母子平安,不免心中高興,身心愉悅,那粗茶淡飯吃在嘴裡,倒比在別院裡的山珍海味還要可口美味。
寺中環境清幽,松柏翠綠,沈沅槿每日早膳過後便會去後山閒逛一會兒,待香客漸多,為答謝收留之恩,都會去寶殿內燒香拜佛添香火錢,有時還會隨著人去禪房聽禪。
日子就這般平靜地又過了兩日,第五日上晌,她從禪房聽禪出來,走在她身前的一個中年婦人對著迎面而來的另一位年歲相仿的婦人招手道:「嬸子今日怎來得這樣晚?師傅的禪已說完了。」
那婦人聞言,嘆口氣搭話道:「你還不知道呢吧,今兒一早鎮上就來了官兵挨家挨戶搜查,道是太子的別業失竊,丟了一樣極貴重的寶物,太子動了怒,前兩日下了通緝令,正在京畿周遭四處拿人呢,這會子該是也快查完了,只不知可有拿到人,會不會往這寺中來尋人。」
「官爺的心思,咱們哪能知道呢。只是說句不該說的,我若是那賊人,必定一早跑遠了,還能留在長安附近的縣鎮上動著人來捉。」
對面那婦人聽後笑了笑,「嬸子糊塗了不成,若無過所、戶籍在身,如何走得出去呢。」
二人說著話,相攜離開。
沈沅槿不敢有半點賭的心思,一旦那些官兵來到此間,等待她的結果必將是暴露無疑,即便這處再如何好,時下也不得不離開。
她心中打定主意,忙不迭回到寮房收拾好一應東西,辭別了主持,去山上暫避一晚,只等他們去了別處,明日便可下山去鎮上採買東西,尋一間客舍住下。
沈沅槿走後院的偏門離開寺廟,頂著烈日翻過山頭,欲在太陽下山前尋到一處安全些的山洞露宿一晚。
這邊,衛延攜畫像來到此間寺中。
主持攜眾僧迎出來,來此禮佛的眾香客亦被聚集到庭中,一一辨認畫像上的女郎,仔細瞧過,皆是連連搖頭。
衛延的阿娘信佛,早年間他也曾隨寺進寺禮過幾回佛,知曉許多寺廟都有寮房供香客休憩或是留宿,因問主持,近幾日可有前來留宿的。
主持執著佛珠的手向一側傾了傾,「近來留宿過的多是常來此間聽禪的香客,這兩日陸陸續續離開了兩三人,尚還居住的二人便是這兩位,並無形跡可疑之人。」
衛延心中亦覺沈沅槿不會巴巴地在一個地方久留,這三日以來,他領兵查探的寺廟和道觀也有三五個了,皆是一無所獲,是下對這主持的話並無半分懷疑,緊著時間下山,去下一個鎮子。
不知另外幾支隊伍查得如何了。衛延擔心查過一遍後還是尋不見人,屆時又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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