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鎮鮮少晚起,睡至卯正,兀自提了劍,在庭中練劍,他嫌那劍比不得他擱在東宮的玄鐵劍重,練上兩刻鐘便沒了興致,改為打拳。
此時雖是春日,清晨的風尚還有些微微的涼意,陸鎮因使了不少力道,出了一身的汗,那些豆大的汗珠順著流暢的肌肉線條往下墜,洇濕褲子,索性去浴房裡沖個涼,換上乾淨的衣物後出來。
田茂在屋裡等了他一刻鐘不止,同為男郎,他豈不知晨起時一同醒來的還有什麼;殿下約莫也是為著泄火,這才練了那好些時候的刀劍和拳腳功夫。
這麼多天沒有女郎近身,殿下不憋得慌才有鬼了。他與殿下不一樣,他在成婚前也是走馬章台過的,後來成了婚,家中有一賢妻和兩美妾,是以於那廂事上,他經歷的多了,現下到了不惑之年,自然收心不少;只是殿下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卻不知如何忍得過。
田茂胡思亂想著,盤算是否要從教坊司里給殿下尋一個尚還是完璧的清客來消消火,陸鎮那廂已在小廝的通傳聲中邁進屋中。
他雖年長殿下十多歲,可那樣的話,他一個大他一輩的下屬不好貿然開口,只能旁敲側擊地問他這段日子睡得可好。
陸鎮僅僅道出「尚可」二字。
田茂絞盡腦汁,又想出另外的說詞:「那,殿下就沒有夢到些什麼?」
隨著田茂話音的落下,夢中人的容顏逐漸浮現在眼前。陸鎮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後便反應過來他有此問,意欲何為。
陸鎮並不遮掩他在想長安城中的那位女郎的事實,冷聲提醒他道:「孤想要的不是此間的女人,田指揮無需費這個心思。」
殿下只是不想此間的,不是不想。聯想到那日在彭博府上殿下的表現,田茂倒真的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女郎,竟能讓殿下對明州城中諸多的貌美女郎都毫不動心。
田茂想得入神之際,已有婢女提了食盒進屋裡布膳。
巳時未至,彭博前來接人,田茂往市舶司走了一遭,所見的帳冊確無任何端倪。
出來之時,時辰尚早,彭博堅持要送他回府,田茂沒有拒絕,狀似隨口留他去府里吃茶,此舉可謂正中彭博下懷,自然不會拒絕。
彭博走後,田茂方去尋陸鎮復命,將今日在市舶司的見聞說與陸鎮聽。
陸鎮久久未發一言,等開口時,唯有淡淡的一句:「安養庫那邊,這兩日便可動手。」
烏金西沉,月出滄海,窗外的天光漸漸黯淡下來,星河點綴著漆黑天幕。
安養庫內,一道高昂的男聲打破寂靜的夜,幾乎所有的兵力都在頃刻間趕往一處,唯有三樓的那間暗室門前的兩個護衛紋絲不動。
田茂攜謝煜打頭陣,僅僅數個回合後便放倒兩人,破門而入,命其餘人等守在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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