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槿如何肯從,兩手死死握緊了拳頭。
腹下脹得難受,陸鎮鳳目微凝,頗有幾分不滿地離了她的唇,嗓音低啞地命令沈沅槿道:「鬆開。」
此時此刻,被玉念支配的陸鎮看上去甚是可怖,似乎下一秒就要化身林間捕食獵物的兇惡野獸。
沈沅槿不敢再像先前那樣貿然出言激怒於他,而是儘量試著用平和些的語氣同他講道理,望圖喚醒他的一絲羞恥心。
「臣婦不願意,殿下貴為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可去尋樂意與殿下這般的女郎,何必要強人所難?殿下若這時收手,臣婦可當做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渾身血液叫囂著,天知道他是用了多麼大的自制力才能強撐著聽她說完這番話。
陸鎮眉心蹙起,顯然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麼,待跟前女郎落下話音,他竟大發慈悲般地忽然張開五指,解除了對她手腕的控制。
他就那般靜靜站著,未發一言,默不作聲地注視著她,仿若幽暗叢林裡發現獵物的虎狼,全神貫注,目不斜視。
眼見他擰眉不說話,沈沅槿吃不准他的心思,也不敢問,權且當作他是已經清醒過來、理智回籠了;壯著膽子短暫地同陸鎮對視數息後,確認他再無其他動作後,深吸一口氣,當即逃也似的轉身離去。
就在沈沅槿將要推門而出的時候,身後驟然傳來那人陰惻惻的聲音,威脅和恐嚇的意味十足。
「今日隨郡王妃進宮的人,除車夫外,好似還有兩名婢女,孤想想,其中一個可是叫辭楹?她此時應當就在暖閣內侯著你。」
辭楹二字入耳,沈沅槿幾乎是一陣惡寒。她今日進宮之事,他原來早就知了,大抵是一早就提前派了人在宮門處窺探於她。
沈沅槿正思量間,陸鎮倨傲的語氣便再次在耳邊響起道: 「自你今日踏足東宮之時起,此廂事上便由不得你拒絕;如今你是願也好,不願也罷,孤都要定你了;待今日過後,你去大理獄尋陸昀簽了和離書,孤自會放他出來,往後再不與他為難。你若想讓他長長久久地活著,除順從孤外,別無他法。」
此話一出,沈沅槿立時從頭涼到腳,徐徐收回伸出去欲要推門的手,復又緊緊握成拳,唇瓣翕張,聽見自己那仿佛浮在雲端的微弱聲音:「我若抵死不從,你會一併殺了辭楹她們嗎?」
陸鎮並不正面回答,扯著嘴角道:「娘子既有此問,想來心中已有答案。娘子該當知道,這世上決計不會說話的,唯有死人而已;你若死在東宮,孤又豈能容她們在外胡言亂語。」
話畢,兀自坐回羅漢床上,好整以暇地注視著沈沅槿,語氣裡帶了些不耐:「孤的耐心不多,你若果真不惜命,也不在意他們的性命,現下便可自行了斷。」
不惜命,她怎會不惜命,這條性命來之不易,若是就此失去,誰知還會不會有第三條;何況這幅身軀才二十歲的年紀,她還有諸多想要去做的事……
活著方有希望,她一定要活下去,也要陸昀能夠活下去。
貞潔從不在衣衫之下,她若為了這個去死,無端連累旁人,著實不值當;至於陸昀,天底下豈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就當是他們今生有緣無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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