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鎮說這話時的表情雲淡風輕,仿佛口中所言之事再稀疏平常不過。
她早已嫁與陸昀為婦, 他怎可輕飄飄地道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語?他要她在東宮過夜,話里話外的意思表達,實在太明顯不過。
沈沅槿頃刻間掙圓了眼, 瞳孔放大, 不敢置信地望向陸鎮, 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殿下慎言!」饒是沈沅槿這會子心跳如擂鼓,還是強裝鎮定地提醒他注意言辭,期盼他還尚存些許廉恥之心, 莫要再這般口出輕薄之言。
她不知,她的這番話語非但未能喚起陸鎮的廉恥心,反越發勾起陸鎮想要征服和得到她的齷齪心思。
陸鎮唇角微揚, 輕嗤一聲,揚起聲調毫無顧忌地道:「郡王妃竟沒聽清嗎?孤方才說,雪路難行, 郡王妃今夜可宿在東宮。」
沈沅槿在踏足東宮前,對陸鎮的印象還停留在無妻無妾、不近女色上,卻原來,真正的他, 竟是這樣一個覬覦人婦的無恥之徒。
她是想救出陸昀、洗刷他的冤屈不假,可這並不代表她會甘願獻出自己的身體;便是陸昀此刻知曉了, 也不會同意她這樣做的。
況此事尚無定論,即便陸鎮攝刑部事,可在他之上,還有聖人陸淵,刑部也未必沒有如陸昀一般正直的官員;陸鎮若要顛倒黑白,行那等卑鄙的陷害之事,怕也不是那樣容易的,總該拿出確鑿的證據,給聖人和朝廷一個說法。
聖人正值盛年,又豈會昏聵到聽信陸鎮一家之言。她該去求陸淵,求陸淵安排第三人徹查此案,而不是在這裡同這個道貌岸然的色胚白費唇舌。
沈沅槿想畢,努力讓自己暫且壓下心中對陸鎮的驚懼、噁心和不適之感,裝作沒聽見過他的那些冒犯之言,雙眸微沉不卑不亢地道:「今日是臣婦冒昧,還請殿下勿怪;家中長輩還在等著臣婦歸家,這便先行告退。」
她因急著離開這裡,卻是連行禮告辭都顧不得了,抽身就要走,豈料陸鎮那廂甚是眼疾手快,竟在她邁開步子前,長臂一揮,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陸鎮手上的力道太大,手心又熱,甫一貼上沈沅槿手腕處的白皙肌膚,立時叫她覺得骨肉俱痛,皮膚滾燙。
不可忽視的熱意,沈沅槿的腦子頓時亂作一團,就連頭皮都跟著緊繃,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來。
沈沅槿極力維持著一絲清醒與理智,用盡渾身的力氣去掙開陸鎮的手,怎奈那人的手像是焊牢的鐵鉗一樣,任憑她如何掙扎使力,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你放開,陸鎮,你放開我!我不願意,不願意,你不能逼迫我!」沈沅槿每掙扎無果一分,心中的恐懼便越甚一分,哪裡還能好聲好氣地喚他太子殿下,又怕外頭的人聽見,只能儘量控制著音量低聲斥他。
她既敢毫不設防地送上東宮的門來,豈有容她全身而退的道理,當他這裡是她和那階下囚的後花園,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麼。
陸鎮用另只手去勾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前輕輕一帶,迫使她踮起腳尖,整個上身都撲進他結實寬厚的胸膛里,繼而低垂了頭,湊到她耳畔,不加掩飾地道出心中所想:「孤便此番便是強迫了你,陸昀那個階下囚又如何呢?其實那日在馬背上,孤就想槽你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