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是,直到事發前一刻,又有誰能想到,那躲在暗處的敵人最終沒有選擇在都城大鬧,卻將矛頭對準了一個偏遠小城呢?
「親自去到城中,不就什麼都分明了嗎?」
邱陵的聲音驀地響起,周亞賢抬了抬眼皮,聲音頓時冷了下來。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督監的官銜力壓督護一職,邱陵本該止步與此,但這一回他沒有理會對方,只徑直走到呈羽面前,將一把特製的弓弩丟在了對方面前。
「放冷箭的人已經抓到了,但沒能留下活口。他們顯然有備而來,就沒有想過活著回去。」
呈羽瞥了一眼地上那把弓弩,眉間難掩焦灼。
「連可以問話的活口都沒有,你莫不是指著用這一把破弓去說服虞安王在此時挺進城中吧?」
邱陵還未開口,那廂周亞賢已經開口道。
「就算要說服虞安王,這件事也絕不能由你去牽頭。你在天下第一莊的所作所為早已傳入那些人耳中,自保尚且不暇,眼下又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回到九皋上躥下跳,是覺得邱家的處境還不夠危險嗎?」他的語氣越發失望,眼神也變得嚴厲,「你何時變得如此莽撞固執?若是早知道如此,我絕不會讓將軍放你回九皋。」
他話音落地,許久未聽到回應,卻見邱陵扯下肩頭那件布滿灰塵的披風,隨著那團布落地的瞬間,被鮮血染花的肩背暴露在寒冷空氣中,連日奔襲之下的傷口遲遲無法癒合,潰爛滲出的血浸透三四層衣衫透出來,看著令人揪心。
「我入天下第一莊是為取回秘方線索,是身為督護查案的職責。我折返回九皋是為城中萬千百姓安危,是身為邱家人的責任。敢問督監,我有何過錯?即使幽囚此地二十餘載,我的父親也從未將憤懣不滿宣洩於無辜之人、從未有一刻頂著鎮水都尉的名頭尸位素餐,他治水興農、兢兢業業二十餘載,到頭來還要被扣上『賊心不死』的罪名,敢問督監,邱家又有何過錯?父親手中甚至沒有兵權,他們怎敢這般構陷污衊?」
悲憤使得那雙清冷的眼睛布滿血絲,冒出胡茬的臉像是一夜間變得滄桑,周亞賢望著眼前這個自己從小看大的年輕後輩,本欲說出口的斥責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他走上前,掏出身上乾淨的布巾、輕輕為對方擦去臉上血污。
「就是因為你父親早已兵權旁落、沒有勝算,如今這城中一切才更像是一場不打算收場的殊死報復,難道不是嗎?」
邱陵沾滿鮮血的雙手鬆開後又握緊成拳。
「九皋不是居巢,我們已經找到了解決一切的辦法,只需一個進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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