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就這麼接踵而至,銳利的箭簇上仿佛淬了毒,顯然不打算留什麼餘地。
年輕督護那張玉般清冷的臉少見地染上幾分怒色。他動用了極大的心力才壓制住了那股涌動的情緒,讓沉默取代自己的失控。
銅壺發出刺耳鳴叫,滾燙的水汽翻湧而出,又被夜風帶走,飄散在湖面上。
許久,許秋遲伸出手將那銅壺提起,隨後不緊不慢地用那滾開的水準確將那杯盞中的蓮香茶點滿。
他並沒有看那隱忍怒氣的兄長,而是自顧自地緩緩開口道。
「不錯,那晚守在城中暗巷並截走慈衣針的人就是我。兄長為何總是晚來一步?看來平南將軍調教自己人遠不如傳聞中那樣精於拏雲握霧,亦或是你在都城待得久了,被什麼東西迷了眼,早已看不清自己要走的路了。」
怒氣已轉變為失望和痛心,邱陵一把按住對方手中那把銅壺,滾燙的壺壁在他掌心燙紅一片,他也渾然未覺。
「你私通要犯,不僅毫無悔意,竟還在此顧左右而言他。身為邱家人,你難道不感到羞恥嗎?!」
許秋遲指尖一松,那把銅壺應聲落在小几之上,剩下的半壺滾水從壺口溢灑出來,將周圍打濕一片。
「兄長就有資格說自己是邱家人嗎?自你回城以來已半月有餘,你可曾踏進過家門半步?日日宿在城東那處平南將軍為你置下的府院裡,我看那府院和地牢才是你家,那騎在你脖子上對你發號施令的平南將軍才是你的家人!」
年輕督護那被灼傷的手就這麼頓在半空,似是忘記了如何進退。
若說對方先前的一番言語令他難掩憤怒,而如今這番毫不掩飾厭惡之情的控訴只令他驚愕乃至心冷。
他說不出話來。他看著眼前這個眼中只有怨恨,口中只有惡言的錦衣男子,只覺得無比陌生,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對方同自己記憶中那個不肯撒手、央求他不要離開的阿弟聯繫在一起。
許是見他許久沒有回應,許秋遲臉上的情緒也漸漸冷了下去。
哐當一聲響,他將一樣東西扔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那是一隻鑲了寶石的金葫蘆。
「與蘇家的親事本不值一提,你與她立場和處境的不同,才是你二人之間最大的阻礙。蘇府一案,本就是你先入為主。她雖做慣了江湖生意,言辭舉止上經不起你諸多審視,但需知這世上能斷得清的大是大非本就不多,更多都不過只是凡胎肉身困於這天地囚籠中的不得已罷了。你先前不信她不要緊,日後可不要再犯蠢才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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