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顯然還有許多惡毒言辭未能說出口,但這些言辭最終變成了一聲慘叫。
他失去了右手剩下的四根手指,只能將用那光禿禿的手掌杵在地上,但隨之而來的劇痛卻令他蜷縮起身體,避水的衣衫也沾上了灰塵,使得他看起來好似一隻在泥里掙扎的蟲蟻。
但他口中仍叫囂著,眼神越發瘋狂。
「你折磨人的手段也不怎麼樣,還是你不敢殺我,所以便只能玩些爛把戲?」
「我用不著親手殺你。」李樵的目光落在他那血肉模糊的手掌上,聲音毫無起伏,「如今你這雙手已無法握起任何兵器,我便是將你放回去,你那門主可還會要你?離開了主人的庇護,你可能活過一個晚上?」
「我與門主如何,輪不到你在這裡說三道四。不過一隻沒人要的野狗罷了。你以為你解了晴風散,便能擺脫這一切、從此做個逍遙快活的普通人了嗎?」玉簫表情猙獰,一字一句都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你來自山莊,你我的命運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已被決定了,誰也別想改變。」
李樵靜靜望著眼前的一幕,平靜的心緒突然泛起一種沒來由的噁心。
他實在太過熟悉這樣的情景,過往數年間,他曾無數次目睹這樣的一幕。他知道,如果他沒有逃離山莊、沒有認識師父、沒有獨自遊蕩世間這些年……沒有遇到她,那此刻在地上掙扎的人便會是他自己。
地上那惡毒的人就是他,他就是那玉簫。
他們本來並無分別。
鮮血自鏽刀上滴落,在地上積起一小灘血水。
黑衣少年低聲開口,似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我早已離開了山莊。」
「離開了又如何?!你我只會用這一種方式存活。我跟在門主身旁圖的是安身立命,你跟在她身邊圖的是一份解藥。我們根本沒什麼不同,都是隨時隨地要依附利用他人、依靠寄生汲取養分,為了活命不擇手段的那一類人。你的血是冷的,骨頭裡刻著背叛二字,你怎可能活得像個人?!」
不,不是的。
她說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說他是她的阿弟,她說他會教他家人之間是如何相處的,她說她會教他何為人心。
他在那村子裡生活的這兩個多月中,從未有人說他是個奇怪之人。他是果然居的秦家阿弟,他是量藥收帳的李小哥,他和那村裡的其他人沒什麼不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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