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段小洲聽到此處不由得疑惑道。
「那人要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竟要如此大費周章。」
「比這些還要貴重的東西,又或者……是更危險的東西。」
宋拓顯然沒有料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那麻袋裡的東西又是丹砂又是毗羅香,隨便一樣便可要了他這小小河堤使的腦袋。他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難逃此劫了。
想到這裡,他那雙眼睛越發有些發直了,就連那矮個子參將向他發問,他也覺得對方的聲音忽遠忽近。
「宋大人,我最後問你一次。過去三個月內,此處當真沒有人停留過嗎?」
宋拓嘴裡發乾,半晌才舔著嘴唇開口道。
「回稟督護和各位大人,下官在職這些年,不敢說事事做得完美,但也兢兢業業、不敢懈怠片刻,每日按例早晚會派河工一十九人分別巡視碼頭各處、杜絕賊寇隱患。然而官府明文規定,出入碼頭的船隻需得查驗官牒與繳納稅賦的公文,而蘇家的貨船兩樣齊全,又是常跑這條線的老面孔了,是以下官並未想著要一一查驗貨物,這才、這才……」
那宋拓語無倫次地為自己開解著,只是他是個老實人,無論如何也沒想過會有今天這一遭,沒準備的話說得越多越顯得蒼白無力,說到一半自己便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然而他的話雖沒有一句能說到點子上,卻也間接證明他對那蘇家背後的事並不知情。
如果他說的是實話的話。
邱陵瞥他一眼,憑藉多年斷案看人的經驗,心中已多少有了定論。
「蘇家的船都是吃水很深的大船,就算停靠也不會選在此處。你且聽好了我的問題,不要避重就輕、答錯了方向。此處是否還有別的船隻停靠,卻沒有登記在名錄之上?」
宋拓本就已經蒼白的臉色又白上幾分,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扎在河邊的一具紙人一般。
高全見狀,語氣不自覺地冷下來。
「宋大人,你可知這偷運香料的蘇姓藥商如今是何下場?督護現下問你問題,是給你機會,你若不想抓住,我們便只能送你去郡守府衙的地牢坐坐了。」
龍樞郡守樊統樊大人,平生唯愛三件事:宴客、選美、修地牢。
他一個無根無基的小小河堤使,還是被逮住錯處送進去,待上幾日焉還有命在?
宋拓渾身一凜,終於經受不住,崩潰跪倒在地。
「督護饒命!下官、下官確實曾私下放進過一條小船,只是……」
「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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