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葉知道陸子參是在提上次地牢的事,但她仍是沒說話,只用自己那雙有些浮腫的眼看向陸子參。
她實在有些不明白,那蘇凜殺人拋屍不知悔改,挨個巴掌也能算得上受刑?她一個瘦弱宿醉的弱女子,到底有什麼能讓他一個五大三粗的參將再三忌憚的呢?
陸子參讀懂了那眼神、終於不再多言,領著她穿過那日熟悉的石階進入地牢深處。
不過是兩天兩夜沒有見光和吃東西,這位先前還不可一世、破口大罵的蘇老爺,今日乖得像是羊圈裡的一隻羊,新長出的鬍子幾乎將鬢角連了起來,眼眶也深深凹了進去,整個人再沒有先前那樣囂張的態度了。
陸子參將一碗清水和一個饅頭放在他面前,他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但許是他從未這麼狼狽地吃過東西,沒塞幾口便被噎住,咳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他再顧不上自己那華貴的衣衫,就這麼直接坐在地上,盯著手裡那半個饅頭,突然乾巴巴地笑起來,笑了一會終於停下來,抬眼看向那端坐在訊椅上的年輕督護。
「我若開口,督護是否就能放蘇家一馬?」
邱陵神色如常,聞言淡淡回答道。
「那要取決於你能告訴我們什麼。」
蘇凜沉默片刻,一邊繼續往嘴裡塞著饅頭、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蘇家生意做得不小,不能假外人之手,凡是賺銀子的事大都要由我親自操持。我雖惦念母親,但也常常月余不能歸家,府中大小事務都是由沐芝那丫頭經手的。母親自小也疼愛她,病重以來的每日起居都由她親自督管,想來她也是救親情切,這才一步步鑄下大錯。沐禾向來不敢違逆她,培遠倒是常同我一起為生意上的事奔波,府中這些彎彎繞繞向來是不知曉的……」
蘇凜話還未說完,秦九葉已止不住嘴角的冷笑。
不過因前日便已見識過,她此刻已不會為蘇凜的厚臉皮而感到震驚了。
這人都已到了如此境地,還不忘訴說自己「養家」的辛勞,一招過河拆橋便將辛苦賣命的女兒推出來頂罪,順帶把自己同那爛泥扶不上牆的傻兒子摘出來,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那廂邱陵顯然也聽出了蘇凜話中的推脫之意,開口打斷了對方大段大段的「自白」。
「和沅舟發病後第一次在桑麻街殺人並回到府中,你也全然不知此事、全是蘇沐芝蓄意隱瞞嗎?之後和沅舟病情惡化,又襲擊並殺死了上門問診的康仁壽,你憂心牽連蘇家,毀屍滅跡後一番巧妙設計將罪責扣在他人頭上,又親自趕來府衙提走蘇沐禾,也是蘇沐芝在背後指使嗎?再之後我奉命督查此案,事情未如你所料發展,你便費盡心思四處遮掩,不惜大辦壽宴、邀我前去,只為摘清和沅舟的嫌疑,察覺事情可能敗露便派府中殺手來果然居滅口,之後又拋下一家老小獨自跑路,也是蘇沐芝一力促成的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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