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情景顯然有些出人意外,但一想到那箱子裡可能藏著的東西,又有多少人心癢難耐,希望能夠看明白那買家究竟買到了什麼寶貝、亦或是運氣不佳栽了跟頭。
不花錢的熱鬧,誰不愛看呀。
全場最不樂意的可能也就是那石島旁站著的唱賣官了,只見他那面具下的臉淌下幾道汗來,半晌才假笑兩聲後開口道。
「這鑰匙自然是要等客官出了這地界自己找鎖匠來配,若是嫌麻煩拆了也行。可您就莫要在這拿小的說笑了。這寶蜃樓的規矩,您應當是知道的呀……」
然而那滕狐顯然已打定了主意,根本不理他這蒼白的說辭。
「你這的規矩是沒買定離手前不許上手查看,我已在出價中勝出,銀子也付了,這箱子便是我的。我要在這看,你還要攔著不成?!」
他話音還未落地,兩道人影已飛身上了石台,卻是那方外觀的兩名年輕弟子。其中一人出掌成刀,一掌劈在那銅箱的鎖頭上,只聽一聲脆響,那銅鑄的鎖頭竟應聲裂開,箱蓋隨即被這股大力掀開來,又是哐當一聲巨響。
這樣利落的掌法在江湖年輕一輩中也算是難得了,可如今無人在意那出手的方外觀弟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石台中的銅箱子上。
燭火安靜地跳動著,將台子上的一切照了個亮亮堂堂,大張的箱口裡黑洞洞的,什麼也沒有。
一片詭異的寂靜過後,那滕狐臉色鐵青、第一個捏著嗓子尖叫起來。
「東西呢?!」
幾步遠開外的唱賣官已經嚇傻,只會用變了調的嗓音跟著重複。
「東、東西呢?」
他的語調和身體姿態都透著十分的驚恐,也不知是藏了十年戲台子的功力,還是當真不知這箱子為何空空如也。
且不論他是個什麼情況,那已付了金山銀山的滕狐早已有了結論,手緩緩深入袖中。
「我說怎麼藏著掖著、急著送客呢,原來是做局耍我。好一個寶蜃樓,拿個破箱子敷衍我也就算了,還是個空箱子。東西呢?把東西給我交出來!」
他這動作有些隱秘、比不得抽刀拔劍,可有些江湖經驗的老手早已開始向後撤去。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封閉的空間內遇上使暗器或用毒者,走為上策。
那唱賣官更是腳底抹油,不知何時已退到人群中去了,此時竟不管不顧地攀咬起來。
「許是方才、方才有人接近墨池的時候做了手腳!」
這話明顯是要禍水東引。離開石台前,所有人的衣服都是檢查過的,若有墨痕當場就會被揪出來。
可眼下誰也說不準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便見那滕狐尖銳的眼神瞬間轉向台下人群,左手五指一松,一團黑影「嗖」地飛到了半空中,卻是數隻青綠色的甲蟲、振翅作響。
「誰動了我的東西,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離開!」
若說此時的局勢已是九鼎一絲、髮引千鈞,那下一刻人群中不知哪個不長眼的一開口,便是斬斷了這勉強維繫的最後一根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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