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所謂的天煞孤星命格,她更怕身後空無一人,她怕有一天身處險境,腦海里兩個掛念的人都沒有。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一樣,在彼此的世界,只有彼此。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韓雲州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他長得很好看,臉比尋常人瘦一點,那些鋒利的線條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他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很長,毛絨絨的,此刻正水汪汪地望著她。
鍾書玉心中一動,湊過去窩進他的躺椅里,摟住他的脖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韓雲州被她大膽的舉動羞紅了臉,偏過頭不敢看她,「你說。」
「那天夜裡,你出現在國師府是巧合嗎?」她很早就想問了。
韓雲州臉上的紅暈褪去,道:「算是,有一個古戰場的東西進了盛京,我查了很久,終於在那天夜裡找到線索。」
與國師府有關的事,不那麼好辦。他本想第二天再去打探消息,卻聽見探子說,鍾書玉冒雨進了國師府。
這是他的秘密。
馬車上,他沒有撒謊,關於南宮問雪的一切,他都會調查清楚。只是對這個身份普通的少女,他多留意了幾分。
大概源於同類的心心相惜,被南宮家收養前,他過得甚至不如鍾書玉。神院裡的弟子非富即貴,在他們中間的鐘書玉,一如當初在天梁的韓雲州。
鍾書玉從未氣餒,也不曾自怨自艾,被孤立,她就填滿自己的時間,不去想糟心事;被瞧不起,她就遠離,絕不放低姿態討好別人。
被人欺負,她就反擊回去,反正有南宮問雪撐腰,她不怕;被人說南宮家的狗,她也不因此心生罅隙,著了別人的道。
韓雲州有時候會想,若他也能如此,在天梁時會不會能過得更好一些?這樣,他就無需被老國師夫婦領養,害他們慘死……
「這就是命中注定吧。」鍾書玉道,「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死了。」
所以,為什麼要害怕呢?
幾次瀕臨死亡,鍾書玉想得特別開,既然未來和明白不知哪個先到,不如在有限的時間裡好好生活,起碼真的快死時,不會因為沒做什麼感到遺憾。
思及此處,鍾書玉忽然冒出八個膽子,在他的額頭、臉頰、鼻尖、唇角親來親去。她早就想這麼做了,長這麼好看,不就是讓人親的。
「別……」韓雲州紅著臉去擋,沒用。
吻像雨點一般落下,一不留神擦過嘴唇,更一發不可收拾。那夜的記憶跑了出來,像一團火,燒得人理智全無。鍾書玉輕喘著靠在他肩頭,啞聲道:
「今晚別下去了,那間屋子太小,以後睡樓上。」
意思不言而喻。
「不行。」
「為什麼?」
韓雲州輕輕摩挲著她腰間軟肉,他同樣想留下,可他不能:「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能做這種事,之前情況特殊,屬無奈之舉,我不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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