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進玉哭訴完,王中正指著他罵道:「你真是狗娘養的東西,陛下求賢若渴,視科舉為頭等大事,你為了一點錢,就敢鬻卷?死不足惜!」
「王公公,那可不是一點錢,那是整整八十萬貫。一人一貫一月,可養兵八十萬人。」王進玉腦袋跟搗蒜一般:「陛下,奴婢願將這八十萬貫充公。」
「陛下視錢財如糞土,你這是拿糞土羞煞陛下?」王中正依舊指著他罵:「別想了,你這八十萬貫,哪怕不交出來,也會充公。」
「唔……」趙禎沉吟起來,看著面前痛哭的王進玉,心中卻有另一番打算,揮揮手道:「去皇城司聽候發落便是,賈進祿你呢?」
「奴婢……奴婢沒有收錢。」賈進祿腦海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趙禎剛才讓王進玉去皇城司是什麼意思,但從他回宮之時起,身上的一切職權便都停了下來。
「賈公公倒是清廉,比那個王進玉算個人多了。」王中正在一旁陰陽怪氣地道:「但不知賈公公既然沒收錢,為何還要替任鬻卷?」
「奴,奴婢是被人所逼迫,萬般無奈之下,這才鬻卷的。」
「誰逼的你?」
「樞密副使楊崇勛,他在先送了奴婢幾萬貫錢,卻拿這個要挾奴婢。若是奴婢不從他鬻卷,他就到陛下面前告奴婢的刁狀。」賈進祿伏在地上不敢抬頭,聲音顫抖著道:「陛下,老奴在宮裡差不多一輩子了,這條命早就準備留在宮裡。」
「生是這深宮中的人,死是這深宮中的鬼。陛下看在老奴沒有功勞有苦勞的份上,繞過老奴的一條賤命吧……老奴願將這幾十年積攢的錢財,全都充公,為陛下養軍,老奴願去為太后守陵。」
趙禎半天不說話,似乎在想什麼,忽然又道:「馬解林、李諮與范諷上書言事,為何李諮、范諷二人的奏摺後發而先至,馬解林的奏摺先發而後至?」
賈進祿的身軀一震,趙禎又問道:「班佑草原的一名使者,前來汴京告急求救,找到了你手底下的人,把錢都使光了,為何連楊崇勛的面都沒見著?」
「老奴……老奴……」賈進祿的喉嚨早已乾澀無比,無力地回到:「老奴,老奴只求一死,求陛下賜死老奴。」
「罷了,不問了。」趙禎揮了揮手道:「王中正,帶他出去,該如何處置,任憑你做決定了。」
「遵旨!」王中正冷笑一聲,卻不料,賈進祿腦袋一歪,從嘴角滲出一絲血,王中正喊道:「不好,這老東西服毒自盡了。」
「拖出去,厚葬了吧……」
禮部試總算是結束了,接著便是殿試。殿試只定高低,而不罷落,故而通過了禮部試之後,差不多已是定了,至少有個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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