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諷臉色一變道:「陳學士,你不要想不明白,眼下朝局如何,什麼該管什麼不該管 ,該和誰走得近,該和誰離得遠。你雖為內相,可也要目中有人啊。」
陳初六勃然大怒,冷冷地道:「范中丞,你身為御史中丞,連這點規矩都不懂,昭文館屬政事堂,有五事不外言,你三番兩次試探本官到底居心何在?本官和馬大人說了什麼,你要想知道,去問馬大人不就成了?或者,讓李諮來問本官!」
這可是在路上,周圍還有不少官員來來往往,陳初六這幾句斥責,立馬招來別人看過來。范諷氣得氣都出得不順暢了,他指著陳初六道:「好,好,好,你有本事,你信不信本官這就去參你一本?」
陳初六冷哼一聲:「本官光明磊落,你想參就去參,本官還有事,告辭了。」
范諷也是拂袖而去,但轉頭便來到了李諮堂前。將這件事情與李諮說了,沒想到李諮非但沒有半點共情,反而用看蠢貨的眼神看著范諷。
「跟你多少回了,現在不能得罪陳初六,他是屬犟驢的,你這樣逼他,以他的性格,說不定就要和咱們對著來。李迪快回來了,要是不能掌控朝局,就要被別人掌控了。」
「下官知錯了,當時本來無意間問到的,可那陳大人不知為何,好像是戳中了什麼似的,和下官吵了起來。」
李諮嘆了口氣道:「補之,你在京里為官這麼多年了,連宰相都不知看著走了多少,怎麼連這些規矩都不懂。不過,你為何和他在路上爭了起來?」
范諷見狀解釋道:「下官看到馬解林去了昭文館,說是去還書,可他身為計相,哪有要親自去還書的道理?下官以為,他們定是有別的貓膩。下官還看到,馬解林走時,十分高興。」
李諮的眼睛稍微眯了眯,拈鬚道:「有消息說,馬解林上了密折,要彈劾本官,與本官不死不休,看樣子他是做好了準備。」
「難道就是陳初六?他去了翰林院,下官這就去昭文館,看看馬解林在裡面做了什麼。」
「不,你不能去。依我看能讓他親自送去的那幾本書,肯定是有問題的。派馬解林衙門裡的人去,就說又要將那幾本書拿回去。」李諮回到:「你去東門司,買通賈進祿,讓他將馬解林的彈劾奏摺攔下來。」
前些日子,天子有下詔,彈劾和諫言都只能密折,不能公開。范諷則又是問道:「那馬解林已經被逼到了這個地步,要是攔下了他的奏摺,他難道不會鬧起來?」
李諮笑著道:「又不是將他的奏摺丟掉,只是將他的奏摺攔下來,在東門司留那麼一晚上。然後讓你的人,搶先彈劾馬解林。這麼一來,他的奏摺,豈不就成了畏罪狡辯?」
范諷不由得眼前一亮,道:「這下馬解林就是自討苦吃,只是要當心一件事,這件事陛下不一定看得出來,但那王中正多半會知道。」
李諮握了握掌:「一個閹豎而已,宮裡御藥院、東門司的太監,必須是咱們自己的。賈進祿也想除掉王中正,何況王中正現在正在病中,這下正是好時機,一舉將宮中府中,都控制在本官手裡。」
「計相雖非平章事,卻權傾朝野,而且身居幕後。就算李迪回了京,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了,到時候恐怕陛下也……」
「范中丞,慎言,慎言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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