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考官自然是天子定的。可自先帝始,禮部試與殿試的考官已經有了定製,一般來說 ,十人之中殿閣學士占七人,此外三人為各部主事。殿閣學士之中,大多數都是清流,故而……故而這些人,不承認知應為殿閣學士,加上知應為各部主事……」
陳執中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陳初六也聽明白了,不過是那些清流不肯讓陳初六為考官而已,這樣就可以阻止陳初六的主張成為官學。
這等爭鬥,也許夾雜著一些個人恩怨,但多數卻只是政見、學術主張不同。只不過這種往往比個人恩怨更加厲害,當然也容易牽扯到個人恩怨。就如同司馬光與王安石之爭,他們相互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可卻斗得不死不休,可見爭端之激烈。
陳執中低著腦袋一想,接著又道:「知應,還有一件事,正因為他們想阻止知應擔任考官,打算在經筵之上一起駁倒知應,以此證明中用之道不堪大用,不能居於廟堂。」
「哦……明白了,多謝昭譽告知了。」陳初六拱拱手,送陳執中回去了。
坐在家中,陳初六思考起了陳執中的話。若果如他所說,那群酸儒要在經筵之上刁難他,這還真有些麻煩。真要辯論,陳初六未必怕他們,一肚子實打實的書在這裡,可要比資歷,陳初六可沒辦法了。
人家說不贏了,來一句「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見得多還是我見得多?」
陳初六也不好反駁「你特麼怎麼沒咸死」之類的話,畢竟是在經筵之上,不是在酒肆之中,還是要講那麼一點五講四美的。
忽然,陳初六想起一人,那便是這幾天為人津津樂道的洪青陽。洪青陽深居簡出,在民間沒多少名氣,因為那塊玉佩的事情,才為人所熟知。說到治學,當今在世之人中,他也算是泰山北斗一個級別的人物了!
有事找老師是個好習慣!
二話不說,陳初六當即又回了宮中,前去集賢殿找到了洪青陽。洪青陽在汴京修史,比在白鹿洞書院清貴許多,看樣子洪青陽比之以前也精神了一下。
聽了陳初六的來意,洪青陽笑罵道:「你小子盡知道惹事,這等事情找老夫有什麼用?老夫又不是經筵將官,幫不了你。」
「這個……」陳初六不好意思撓撓頭:「小子想請先生,分析一下對方有些什麼人。」
「呵呵,知己知彼,不錯。」洪青陽緩緩說道:「首先告訴你,老夫所秉持的道法,與你不同,但老夫卻同意你一句話,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道法,道法萬千,卻萬法歸一,我等需一以貫之,方能參悟天道以全人道。」
陳初六點了點頭,洪青陽不愧是大家,既能容納不同見解,也能秉持自己的見解走下去。
只見洪青陽又道:「與你辯論之人,皆是經筵上的侍講、侍讀,以及天子顧問,這些皆自稱清流,向來看不起別人,連老夫這等注重經史相合之人,亦在他們鄙視之列。」
「這……」陳初六這下都無語了。
「那些井底之蛙,你不用管,侍講之中,孫奭等四人,也不會出言辯駁你。」洪青陽回到:「但老夫已經聽說了, 有一個叫徐嘉志的人,乃是關內名士,從大老遠請來,或許將為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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