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譽參半?」陳初六十分習以為常,淡淡地問道:「誰人毀之 ,誰人譽之?」
「循吏譽之,清流毀之。」劉沆回道:「不止循吏,就是在京的武官,也全都贊成,市井之中的百姓也都是贊成,清流之人,就是那些坐而論道之輩了。雖說這些人是坐而論道的,但這些人卻不容小覷,他們把持著科舉中大部分考官。」
「唔,的確。」陳初六低著頭思考一下,對徐良駿、何健京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要審時度勢。你們暫時面臨舉業,還是少做這等得罪人的事情,得罪人的事情讓我去做,反正不怕多一個兩個。」
「先生,這……」
「若欲為顯學,需得官學之位,欲得官學之位,需有同心之考官。但朝廷之上,我等尚沒有一定能成為考官的人選,所以要保存實力。」
「先生,你難道不是考官人選?」
陳初六搖搖頭:「為官日淺,還有許多前輩在,自然是他們先為考官了。你們先安心科舉,順著朝廷的意思參加科舉,將來才能為民做事,這不正是『中用之道』的精髓?若是糾結於道學本身,豈不和那些坐而論道的人一樣了?」
徐良駿、何健京頓時茅塞頓開,拱手道:「先生,我們明白了!中用之道,正是受用不盡啊!」
陳初六讓二人用了飯便離開了,他們二人走了,陳府門口落下一轎,從裡面走出來一人,竟是陳執中。只見他提了一方禮盒,恭恭敬敬遞了帖子,然後等候在門外。
作出恭敬之色,自然是上門請罪的,那天晚上一個人頭,他已經是心膽具驚,知道陳初六黑白兩道,都有他對付不了的手段。糾結一天,準備了許多重禮,都不敢送來,忽然聽到一個消息,卻是準備上門報信了。
陳執中上門請罪,陳初六自然是笑臉相迎,對於之前的事情,似乎一點也不計較。
陳執中慚愧不已道:「沒想到陳大人真是陂湖稟量,在下真是無恥小人,害得陳大人差點身敗名裂。」
說不計較,是假的,但人家至少是宰相之後,也不能完全得罪了。表面上的諒解,還是要有的。
陳初六這邊擺擺手:「算了,本官也知道,定是有小人在昭譽身邊進獻讒言。這就是不打不相識啊,昭譽何須親自上門?」
陳執中擦擦冷汗,沉吟一下,道:「知應,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相告。」
「哦?什麼事?」
「近期朝廷欲選考官,一是今年汴京秋賦考官、二是明年春闈的考官。朝廷之上,有人提議選陳大人,此舉卻遭清流反對。」陳執中緩緩說道:「言陳大人為官日淺、所持主張並非官學,又非六部之人,諸如此等理由還有許多,總之是不讓陳大人為考官了。」
「考官是天子定的,豈容他們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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