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憐一驚,卻見思康正仔細觀察著她:「搬去哪裡,你哥哥知道麼?」
她對他到底算是關心,思康心底微瀾:「兄長會與你細說。」隨即俯身一禮,轉身就走。
「思康!你對你哥哥說了多少?」她還是問了。
少年足下一頓,聲音無悲無喜:「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我心裡有數,不會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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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來,傅意憐的心都懸著,沒個實落處。她打發杏兒去探了好幾次榮山南什麼時候回來,一直吃過晚飯,還是沒有動靜。不由想起那次她上山來看他,武子瑜陪著,等了大半夜,也從容不迫,究竟心境不同了。
因為在乎,所以才患得患失。
快到子時,門外才響起獵風的馬蹄聲。榮山南滿面是掩不住的疲色。
照例給她壺中續上溫水,燒暖地龍,男人卻收拾了枕頭衾被要往外走。
傅意憐翻身坐起,緊緊攥住他的袍袖:「你要去哪兒?」
竟然都不願與她同睡了!
榮山南不太想碰到她,傅意憐怎肯放他轉身離去,順勢攀著他的胳膊跪坐在床邊,驚覺男人手背有些發燙。
「我去思康那屋。」
傅意憐默了默,才開口:「思康要出去住,跟你說了麼?」
「嗯。他去先生那兒住。思康如今畢竟是大人了,我若不在家,不太方便。」
「我曉得的,可他搬走了,你也不要去他那屋住。」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傅意憐強拉著男人坐下,依偎進他懷裡。
榮山南偏過頭,還是咳出聲:「我怕是染了風寒,就過去住幾天而已。」
「不要!」傅意憐去親他的側臉,「讓我照顧你,我也是大夫啊,我可是宋先生的親徒弟呢。」
榮山南被她逗笑了,只好握住她的手腕,耐心勸哄:「這風寒來得怪,我怕過給你,憐兒乖。」
榮山南向來身子強健,甚少患病。傅意憐用手背去試試他的額頭,皺了皺眉:「不是風寒,我覺得是你向來繃得太緊,思康的事讓你心房完全放鬆下來,反倒容易發燒。」
她又上前緊緊攬著他的脖子,說什麼都不許走。榮山南無奈,只好聽她的話躺了下來。
家裡有些常備藥材,她開了副散熱的方子,抓了藥,讓榮山南喝下。後半夜,只覺得渾身汗濕,昏昏沉沉。
傅意憐向來睡著雷打不動,今夜只敢淺眠。偏生榮山南偶爾咳醒了,怕吵著她,又一味壓制,更叫她心疼。
迷迷糊糊過了卯時,傅意憐覺得帳中一片熱燙,男人略微呻吟,呼吸粗重。
「阿南,是不是要生了?」
榮山南閉著眼將她圈進懷中,笑道:「不是,腿轉筋。」
傅意憐往下摸,榮山南阻了她的手:「沒事,憐憐,繼續睡,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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