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山南仿佛鬆了一大口氣,眼角帶笑:「是,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成想他能有好起來的一天。多承先生醫術高明,這也是思康能有上天庇佑。」
在座幾人大喜:「恭喜二哥!這麼多年,終於能放心了。」
老四嚷道:「我只擔心二哥如今的身子。嫂夫人如今體貼二哥,思康也不需人照顧了,二哥該多疼惜疼惜自己。」
嫂夫人……這個稱呼倒別致。自打上次他請傅意憐看戲,又被挑明方竹之事後,他對傅意憐的態度倒不那麼張牙舞爪了。只是旁觀除夕之夜,也不像其他兄弟似的給二嫂敬酒。榮山南只當他心裡裝著裴都督的事,也不跟他計較。
這頭眾人商議著如何將平州再奪回來,那頭傅意憐剛把屋內收拾好。男人一早就走了,沒有驚動她。只是臨走時那灼熱的目光望了她許久許久。傅意憐背對著他,不知該怎麼說,便沒有睜眼。
她向來走路極輕,跟阿南學習過鞭法後,更甚。從屋檐下走來竟無半點響動。後院一人打著赤膊,一套棍法下來脊背胳膊上覆著一層薄汗。旋轉騰挪,碎雪混合著冰片紛紛而落。
只這一段路,便覺得有些凍耳朵,寒風直往脖子裡鑽。這樣的天氣,男人有著身子,怎可赤身練武。傅意憐小跑幾步,急道:「郎君不可……思、思康!?」
側臉如榮山南一般鋒利,深黑的眸子更是要將傅意憐整個靈魂都攝進去。思康這般肖似其兄——傅意憐不禁想起前世墳前,她怎樣拉著思康一疊聲地喚著,也這樣把他當成榮山南哭訴著。
只是此刻思康看她的眼神中沒有阿南那樣的寵溺和專注,眉眼間還有些許青澀,腰身雖健壯,卻比男人未承孕時還是顯得單薄。
是她糊塗了,榮山南不在家,這不是思康是誰。
傅意憐猛地轉身,不敢再看。以往他痴痴傻傻,總當他小孩子一般,便是與杏兒打打鬧鬧也無人在乎。可他身量早與榮山南一般高了,是該把他當個男人看了。
思康調勻呼吸,淡聲道:「嫂嫂,思康無禮。」
傅意憐抬步就走:「不怪你。」
「嫂嫂留步。」
傅意憐眼中泛著淚花,心中滿是委屈悽苦。她本不欠思康什麼的,前世是她一人拉拔他長大,俗話說長嫂如母,養了那麼多年,又為他終身計,教他謀生的本事,就算欠什麼也該還清了罷。
只是他昨日的那番話,不能不叫她陣腳大亂,驚慌失措。思康雖非重生,卻有著上一世的種種記憶,就像點燃又啞火的爆竹,不知何時會炸得整個家四分五裂。
傅意憐只覺得時空都被顛倒了,紅塵這一場漫天塵埃,平靜度日終究被前塵陰影滲透糾纏。
思康轉到她身前,傅意憐低頭退了兩步,再抬頭已見他穿好上衣。
思康本是不快,見她眼角帶淚,精神也不是太好,聲音倒是緩和了些:「我明日便搬出去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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