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悅愣住了。他所希求的穩定,是一個連愛因斯坦都解不開的偽命題。而他所希求的親情,終於還是萬劫不復。
剩下的那半程路,黎初的眼淚從未停歇,像是要把自從認識他以來所有的淚都給流干。
為什麼,自己要連告白都這麼卑微?
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暗戀,都是她一個人的心不甘情不願。而讓她更加感到無望的是,年少時想要的那個人不會回頭,而她也得不到自己的破鏡重圓。
醫院門口,計程車停下,一對男女下了車。
黎初還在哭,方成悅感到手足無措。
他只交過紀魚藻一個女朋友,應付女性的經驗十分貧瘠。而紀魚藻又橡株野草一樣蓬勃,很少有需要哄的時候,因此他並不擅長應付眼下這樣的局面。
李大海正開著車要送紀魚藻離開,門口起落杆抬起,車開出來,紀魚藻從車窗里看見這倆人,突然拍了拍前座說:「大海,不用送了。」
「怎麼了,姐?」
「走不了了。」紀魚藻緊緊盯著他,像是再締結一個新的約定。「明天去陵園,你一定要來。」
李大海掩飾性的笑了笑,說:「我記得呢。」
紀魚藻用力甩上後車門,「砰」的一聲把對面兩個人的目光都成功吸引了過來。她看了下仍在紅著眼睛的黎初,皺眉,略有些煩躁的目光落到方成悅臉上。
「你幹什麼了?」
方成悅明明毫無過錯,卻還是被她的氣勢給唬住了,當下眼神看起來就有點慌亂。「沒,沒幹什麼。」
黎初怒視紀魚藻,賭氣似的說:「紀警官什麼時候喜歡跟別人的男朋友糾纏不清?」
紀魚藻冷笑,「你搞反了吧?」
黎初懶得跟她浪費唇舌,賭氣似的拉住了方成悅的胳膊說:「送我回家。」
「你敢!」紀魚藻狠狠瞪了方成悅一眼,往自己身邊的位置使了個眼色說:「過來。」
方成悅藉機拂開黎初的手,如釋重負的回到紀魚藻身邊。
「黎醫生,」紀魚藻很客氣的警告她:「希望你以後離他遠一點。如果暫時做不到,那就別見面了,慢慢來總會忘掉的。」
「還有,我這個人十分小心眼,脾氣也不怎麼好,尤其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大家都是成年人,還是不要越界的好。籃球比賽的時候,你不是說過我們訓練的都跟野人似的嗎?您可是文明人,咱能用嘴說的就別動拳頭解決了吧。」
黎初緊咬著嘴唇,臉色醬紫,無比羞惱。
紀魚藻握住方成悅的手,帶著他走了。
*
兩人走進醫院的急診中心,按電梯往負一層停車場,剛一進去紀魚藻就泄氣了,她鬆開握住他的手,方成悅眼疾手快的又給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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