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瑜眼神無波,稍作掙扎,見始終脫不開他的手,神情有些無奈。
對上他執拗的目光,她默了半刻,才低低回應道:「我想知曉,關於他的音訊。有勞你如實相告,如何?」
聞人珏靜默地凝視著她。
只待她以為他是突然反悔了,身前玉郎方才移開了目光,薄唇啟張,幽幽開口:
「那夜,你乘船離去之後,他便投水自戕了。」
「不信麼。瞧,這是什麼?」
季書瑜頭腦發蒙,聞聲順著指引慢吞吞地望向男人腰間,待見到那隻格外眼熟的香囊時,呼吸忽地一滯,一時如鯁在噎,良久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若她先前尚且存有幾分僥倖,然如今瞧見這物件,她卻再是無法自欺欺人了。
「這是旁人將他屍身打撈上來後,尋得的物件。」
聞人珏眼眸幽幽,一錯不錯地緊盯著跟前女子的面容。但見纖指輕顫著捧起那隻香囊,清澈杏眸間泛起一絲淺淡霧氣,眉眼已有幾分失神,心緒不由得猛沉。
他俊美面容上的笑意仍舊溫潤得體,然藏於衣袖下同她交握的手卻是不斷收緊,力道之大,似要將人徹底揉入自己骨血之中才肯罷休。
「屍身……如今在何處?」她神情怔然,仍有些不甘心地追問他。
總要親自看過,她方才能夠確信,他並非是在誆騙於她。
那人素來多智近妖,又如何……會選擇自戕呢。
「屍身,身為同族血親,珏自是有義務為堂兄收屍揀骨,處理後事……只是遺憾,當時珏去晚了一步,有他人先一步代勞了。」
「代勞。」季書瑜蹙起眉心,神情古怪。
他微微垂眸,唇邊突然帶出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似是心情極好地同她打了個啞謎。
「不若猜猜,堂兄是以何種法子被送葬的?」
被這席話噎住,季書瑜頓了半晌沒肯說話。
思及此人性子,他若是如此發問,那答案定非如土葬那般簡單。
她猶豫片刻,言道:「水葬。」
聞人珏輕挑眉,「喏,以水為墓,倒也乾淨。只是可惜,他們並非是以此法為兄長送葬的。」
他語氣遺憾,然面上卻不見甚麼憾色。
季書瑜心若為蟻啃噬般麻癢,已無力再猜,只得言道:「棺葬。」
但見男人卻仍是搖了搖頭,精緻薄唇輕啟,他以手支頤,答道:「崖山之土堅硬難掘,並不適合棺葬,所以,只得遵從當地村民們的習俗,施行以天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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