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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薛溫將玉如意放回案上,抬眼輕笑道:「非也,只是意外,公主如忽然轉了性子,如此乖順地應下這門婚事……真的認命了麼?」

季書瑜僵笑,美眸望向他身後燃著的一對燭火,又看了眼桌上那對酒瓢,妙目幽幽:

「是啊,只能認命了……妾身如風中飄零蒲草,又似孤鳥無處停息,內心惶惶難安,只得順從天命,早擇良木而棲了。今日禮成,日後四爺便是妾身的依靠,妾身願奉上所有,與四爺長久相伴。」

話音才落地,青銅燭台上忽然傳來極為清脆的火燭噼啪之輕響。

二人回首,望向桌上那隻陡然熄滅的鳳燭。梅薛溫唇邊笑容不褪,神情無波無瀾。

俯身以目細細描繪眼前這張芙蓉面,音色低沉若玉石相擊之聲,語氣卻似眷侶間繾綣的低喃。

「分明眼底含怨,卻言自己順從天命。瞧……那鳳燭也覺得夫人此話不真。同夫人定下婚約的乃是聞人世家的貴公子,眼下,卻成了草寇之妻,落魄如此,公主竟然不怨麼。」

吐息間隱含蘭麝氤氳之氣,叫人隱隱心神晃動。

季書瑜垂眸,微扯嘴角。

眼下這情況換誰來了恐怕都會怨罷。

天底下難道還有哪家女子會樂意下嫁給窮凶極惡的山匪,放著金玉不抱抱泥石,正道不走走鋼絲。

然而眼下她只能與之虛與委蛇,滿口胡話。

愁眉微鎖,一雙清茫茫的杏眼再度抬起,與面前那瞳色極淺的褐眸對上,她目光微動。

「不知四爺是否曾聽說過妾身以往的事。妾身乃是前年才被父皇從鶴陰山接回宮中去的,雖對外言是從小送到道人身邊調養弱體,其實不然。皇室中腌臢重重,妾身母后早年被奸人算計暗害,才致使妾身流落於外,自小於民間長大,十幾載後才被尋回。」

這席話半真半假。

她雖然確實是南陵皇室的血脈,但並非於民間長大,而是被暗閣收養,修習的也是些難為外人所道之技藝。

梅四微微挑眉,聞言神情也並沒有流露出幾分驚異,語氣仍舊淡淡:「原來天家亦有本難念的經。」

忽略他話語中的敷衍之意,季書瑜頷首,自顧自地繼續表忠心:「聞人府不認妾身這個公主,那妾身如今也只得認命了,只願將後半生託付於四當家。妾身初見四爺便覺得您身手了得,風采出眾,未來定是大有可為,遂亦願將礦山令雙手奉上,全心全意助夫郎成就大業。」

言語間,她那雙笑眸盈盈注視他,溫柔似春水。

趴在窗邊聽牆角的梅勝志聞言咬牙,暗道昨個兒那般兇狠斥他的小妮子,如今倒是成了條沒刺的軟骨魚,說話細聲細氣,真是看人下菜。

他較老四可曾差哪了?沒眼力見的娘們。

因著梅薛溫背光而立,季書瑜只能大概看清他的輪廓與動作。久不聞他言語,亦無法探視到其藏於眼底的

真實情緒,只得於心中暗自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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