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默默地在她身後注視著她。分不清是什麼緣由,只是覺得不能就這樣讓她離開。
穆輕衣像是平靜一瞬,然後說:「阿兄,你為入道與穆家斷絕關係,我不怪你,我也從不曾怨你沒有伸出援手,沒有等在萬象門讓我來尋你。但是既然緣分已盡,你又何必一直回望前路呢?」
她是看著應荇止在說。
可是裘刀手指一震,一瞬間竟然感覺那就是穆輕衣對自己要說的話。
她說不必再往回望了,也不必再徒勞思考後悔過去種種了,其實就是她已經認命了。
她終於明白。一切不可能在她手心裡握住的,終究握不住。
就像那日她就在結界內,如果她不想保住蕭起,她不想阻攔萬起的話,萬起的心魔也不會斷然闖進去撞破一切一樣。
駕馭飛舟的楚玲瓏忽然來了,手中握著一根長笛。
她環顧他們一圈,然後抬起手:「適才飛舟因靈氣襲來,突發顛簸,我在飛舟上發現了這個。」
她問:「你們誰在幾日前過生了嗎?笛子上刻了日子。」
誰說刻了日子就一定是過生了?但是穆輕衣想閉眼,早知道找馬甲玩要糟就忍一忍了。
器修白妍看著穆輕衣啞聲開口:「這是遁甲術,這長笛,原本只是一柄木劍。」
眾人心一顫,都想起了蕭起化作心魔時本能想找的那一柄木劍。本能看向穆輕衣。
白妍也覺得有點難過了:「下山後,蕭起一直跟著我們,連我們出手也從不曾主動出現和靠近,那天卻到了師姐廂房之中。」
「是師姐也發現了他,想給他慶生嗎?」
楚玲瓏沒開口,顯然她也早看出穆輕衣知道蕭起遠遠地跟在後面,只是沒說罷了。她就是縱容著她不知道是祝衍的心魔,才有之後惡果。
穆輕衣都不想答了。腦補吧腦補吧,誰能腦補得過你們啊一群活爹。她只能沉默。
楚玲瓏繼續說:「這種正道宗門的法術,半妖是不可能學會的。」
穆輕衣只是開口:「我先回去了。」
她一個字都沒有回答,也一個字都沒有承認,只是面色毫無波瀾地轉過身去,要走的時候應荇止在背後說:
「是寒燼問我,若他來找你,是不是對你會好一點。對不起。輕衣。我沒有想到。」
我沒有想到他會以命還你。
認識她的人幾乎都將命還了回去。
好像是一番註定好的宿命。
可是穆輕衣聽到這幾句像是終於頓了一下,沒有聲音也沒有情緒的,只是嘴角極輕地扯了一下,然後轉頭注視著他說:
「這不就是卦修的天機嗎?你既沒有惡意泄露,一切都是我們自己選的。怨不得旁人。」
她重複一句:「我不怨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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