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整奔襲了千里!
師兄和穆輕衣尚且有兩人可以互相依靠,寒燼呢?他本就是藥人,若不是幸運恐怕早就死了。
但應荇止只是望著某處:「是他說請你告知於我。」
應荇止這才起身,借著這動作,裘刀看清他面容,五官俊秀,眉眼含情,的確和穆輕衣有六分相像,看著已經不似遠親,倒似,同胞兄妹般。
他們猝然一怔。
應荇止卻像是不想誑瞞,也應是知道他們能查出真假,於是說得很是清楚明白:「當年我被測出根骨極佳,父母不舍我遠行,就此入道,為絕我心思,就將我鎖在家中。」
他似乎是頓了一頓,然後才語氣低緩說:「是寒燼將我放出,為了報答他,我將隨身玉佩給他,承諾他如果成功入道,必還他一誓。」
一個修士的承諾,對凡人重千金。
裘刀對上應荇止的視線,眼睫猛地顫抖起來,已經知道應荇止要說什麼了。
應荇止的確確認了他的猜想:「穆家遭難後,我感知到他遇到危險,通過玉佩找到他的下落,詢問問他要什麼。」
裘刀已經預感到什麼,喉嚨痙攣,依然咬緊牙關,從牙縫裡擠出顫音來:「穆家被滅時穆輕衣不過孩童,你也不會有多少年歲,就已經入道了嗎?」
應荇止:「是,父親收養了我,傳授我道法。我十六便已元嬰。」
眾人均是一震,萬萬沒想到穆輕衣受到天道如此排擠,她的胞兄天賦卻如此卓著,既然如此,更襯得他這番話有幾分可信。
緣由其一,寒燼只是區區凡人,還是藥鼎,若非有明確指向絕不可能僅憑打聽一路走到萬象門來。
其二便是,握著能救命的玉佩,想到的卻只有找穆輕衣下落,的確也是只有寒燼,只會是寒燼會做的事。
裘刀幾乎都能想像到那個安葬穆輕衣父親母親的少年,在感覺到玉佩的熱意,不明白那些靈氣是什麼的時候,雙手握住它時的神情。
破瓦殘垣,漫天大雪。
他可能是因為幸運躲開了屠殺,也可能是因為身無靈力又是個小奴,被輕易放過。可是賊人或許都還沒走,他就已經只知道握著玉佩等應荇止的回音。
他不關心大道,不關心性命。
他只關心那個下雪天救了他的穆輕衣去了哪裡。知道她沒死,還好好活著,他又不問去路多麼艱險,知道目的地,便孤身一人上了路。
他竟然有那樣的勇氣。
可明明他在飛舟上提到自己是藥人時,只是表面對壽命長短不在意而已。他分明也不願意這麼輕易就離開這人間。
萬起聽不下去了。
他的手越過柳叄遠阻攔的動作,死死地抓住應荇止的衣領:「你既然知道他命格多舛,為什麼讓他來,既然已經入道,為什麼不管穆家,不管你的親妹妹!你可知她這些人——」
萬起聲音忽然卡住,因為身後穆輕衣已經回來了。
她表情平靜,甚至有些漠然,像是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聽到有關她的話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在應荇止本能握劍要上前時避開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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