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在咽下喉中的干癢,搖頭道:「宓妃娘娘不必再為嬪妾費心了。」
「嬪妾死不足惜,沒有什麼遺憾,唯有伺候嬪妾身側的宮女鶯兒,至純至忠……」江常在撫著胸口猛咳,眼底淚光閃閃,她費力地跪坐,朝明裳叩首,「嬪妾求在嬪妾走後,宓妃娘娘能留下鶯兒。」
明裳面有慟色,去扶她起身,「本宮答應你。」
江常在虛弱地彎了彎唇角,她眼神似已經無神了,在說著似是而非,明裳不解的話,「嬪妾本是想守著那件事到死,但現在嬪妾卻想,臨走前再為宓妃娘娘做一件事。」
離開喜春齋後,明裳立即去了御前,江常在病重至此,不能再耽擱下去。當初她難以受孕,皇上為她請的郎中醫術頗高,不知能不能再請一回。
李懷修正為再次流竄的青蓮教忙得焦頭爛額,活捉教使後,那青蓮教安生一段日子,近日又隱隱有死灰復燃的苗頭。
怕是這根沒有剷除乾淨。
聞這女子的來意,他挑了挑眉,這件事倒也好辦,只是那游醫神龍見首不見尾,要費些時候。
李懷修印象中不記得後宮有江常在這個嬪妃,若非因這女子,他並沒有那個功夫去管。
他與朝臣議事幾個時辰,也有些累了,招明裳過來,讓他抱一會兒歇歇。
明裳伏在男人懷裡,指尖揪著龍袍的珠子,嬌聲,「皇上歇就歇嘛,幹嘛要抱著臣妾歇歇。」
那聲音軟乎乎的,李懷修眉宇微舒,掌心漫不經心地撫她腰臀,不徐不疾地睨她,「閉嘴。」
明裳紅唇唔了一聲,溫順下來。
殿內薰爐中薰香裊裊,男女相擁一處,難得安逸。
良久,明裳感受頸邊的肌膚有溫熱的呼吸徐徐噴過,她悄悄抬起眸子,男人雙目微闔,眼底覆著一層淡淡地清灰,根根直立的眼睫垂下,並無動靜。
聽說昨晚乾坤宮的燈亮了一夜。
那隻手掌還扣在她的腰上,明裳放輕動作移開,慢慢起了身子。
她走去寢殿,取來薄毯,蓋到李懷修身上。男人生得很好,長眉入鬢,鼻樑高挺,面若刀裁,即便合眼也有有不怒自威的帝王氣度。
明裳不由想,這位倒底累了多久,能睡得這樣沉。
她出乾坤宮,見全福海正要往殿裡送午膳,她把人攔住,壓低聲音,「皇上正歇著,待皇上醒了,送些清淡的吃食。」
全福海自是聽宓妃娘娘的話,想到皇上不知連忙了多少個時辰,也心疼不已,忙吩咐御膳房將這些葷腥端下去,換上清淡的菜式。
待李懷修清醒,已經是兩刻鐘後,殿內無人,他身子一動,薄毯從臂彎堆積到了腰腹,他捏著眉心,思慮片刻前發生的事。
似乎是那女子進殿見他,要為江常在請游醫,而後他抱著那人,太過睏乏,不記得了。
這薄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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