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活潑,即便只在私下犯這心直口快的毛病,次數多了,日後難免也會在人前生出事端。
這性子實在要改改。
明裳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月香是家生奴,從小被夫人選中陪著小姐,小姐從未對她說過這麼重的話,月香心底委屈,卻也明白自己方才言行無狀,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錯處叩到了張貴人頭上。倘若此事是被有心人利用,才中了那些人的路子。
她眼圈倏然就紅了,「奴婢性子莽撞,又給主子添亂了……」
月香的母親是明裳的乳母,因她脾氣潑辣,以前在府中,沒少被乳母罰過,她倔得厲害,那時不見她掉一滴眼淚。明裳自覺自己語氣雖重,也不到把她嚇哭的地步,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你知道自己的性子,還不改改,長此以往,我也不是事事都能保住你!」明裳緩下臉色,聲音仍舊冷。
月香哭得一抽一抽的,抬手抹掉眼淚,「奴婢知曉主子都是為了奴婢好,奴婢也不知為什麼,聽不得旁人說主子半點的不是……」
「奴婢以後改,再也不亂說話了……」
明裳好笑,卻打定了主意要這丫頭改改性子,「你性子急躁,我便罰你每日抄寫經書靜靜心,日後再犯,定然不再輕饒!」
月香淚眼八叉地退出內殿,辛柳為明裳梳好發,才含笑開口,「月香不喜讀書,日日要抄經書,想必定會把主子的話銘記於心。」
母親會選人,辛柳穩妥心細,月香膽大潑辣,伺候在身邊,確實順心。
明裳瞧見案上還沒收走的匣子,拿到手中打開鎖扣,裡面呈著的是一副翡翠手鐲,翡翠幽幽散著綠光,成色極為通透,是上上之品。
辛柳注意到主子的神色,猶豫片刻,低下聲,「此事主子打算如何?」
明裳輕擰起眉心,覺得此事頗為古怪,「張貴人行事素來穩妥,既決意與我交好,段然不會容許身邊人說出這種話。」
「秋蟬是張貴人帶進宮的丫頭,我與張貴人之間的情誼尚淺,怕是還比不上她對秋蟬的信任,此事不能直言。倘若秋蟬當真已經背主,張貴人如今有了身孕,留這麼一個人在身邊伺候,難保不會害了她。」
無論如何,都是兩難。她要想知道究竟,必要先知曉秋蟬是誰的人,既是張貴人的心腹,又怎會背主,還是旁人有了她什麼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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