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低聲音,怒斥道,「你上來做什麼?下去!」
裴儉也學著她低聲,「送你回家。」
秦朗說,男人最忌要臉,只要能豁出臉面,什麼事都辦得成。
何況他此刻也生著氣呢。
念兮在做什麼?
相看嗎?
驃騎將軍府?
這府里最出名的便是男人多,聽到消息的那一刻,裴儉簡直像是晴天霹靂。
男婚女嫁,他從未想過念兮會再嫁他人。
這太叫人感到心慌害怕。
他一刻也等不了,必須來捍衛自己的地位。
幽閉的車廂里似乎瀰漫著靜默的霧氣,連淺淺的呼吸都聽到。
裴儉眼神幽暗地盯著她看。
行駛的馬車上,光線忽明忽暗打在他的側臉,愈發顯得山陵起伏,丘壑深沉,而他的神情,也如這光影一般變化莫測。
那目光侵略性太強,像是要看透她。
念兮被看得心煩意燥。
馬車行駛到繁華的街市,她能聽到一簾之隔的小販叫賣聲。
幽靜與熱鬧,像極了此刻煎熬的內心。
就在念兮忍無可忍之時,裴儉忽然開口,自顧自道,「念兮,我昨夜做了一個夢。」
念兮沉默。
可他有辦法叫她開口。
只是用眼神。
眼眸中的深沉,濃烈的化不開,像是燃著的暗火,只要一簇火星,便能吞沒一切。
他等著她的接話。
「什麼夢?」念兮問。
裴儉笑了一下,聲音沉沉,「關於你的。」
他說話時,車廂里的空氣是流動的,少了那種叫人難以忍受的暗涌,於是念兮順勢道,「是什麼?」
裴儉再次笑了一下。
幽深的俊目流波溢彩。
「說了你會不高興。」
這輛馬車並不大,車廂里只坐了他們兩個,她看著那雙深邃而不可測的眼眸,心頭一顫。
出於本能,她不再追問,想也不想道,「那就別說了。」
「嗯,好。」
他笑著應好,下一刻身子卻已離開位置,一手攬過念兮的腰肢,一手撐在她的後腦,甚至沒有一刻停滯,在念兮的驚呼聲尚未出口時,已經堵在了喉嚨處。
發出一陣陣嗚咽。
他早有預判。
所以鉗制住她的腰,固定著她的頭,叫她不得不承受,這突如其來的,這無法抑制的,這摧枯拉朽的吻。
裴儉單腿屈膝跪在地上,仰頭吻她。
她退一步,他進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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