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小心思顧辭沒說,那就是龍舟競渡,掌舵者皆披髮文身,念兮都有了他,怎麼能再去看旁的赤身男子!
秦朗緩緩豎起大拇指,「還得是顧爺你啊,我真是服了,你肉麻,你了不起!我要是小表妹,準保感動落淚,哭著喊著要當場嫁你。」
「你胡說什麼?」這話溫清珩可不樂意聽。
裴儉瞥了秦朗一眼。
顧辭語氣也不好,「我不用她感動,只想要她開心。」
這又不是道德綁架,男子做些感天動地的事情,好叫女子妥協。他不想給念兮壓力,只想陪她一起做她喜歡的事情。
秦朗自知說錯了話,且裴儉那一眼看得他心肝亂顫,只能胡亂道,「行行行,你是情聖。不過你也當真豁得出去。」
顧辭的門第出身,除了皇親貴胄,滿京城中沒幾個能貴過他的。以往不論是龍舟競渡,或是跑馬、擊鞠,他們這些人,不過是賞下彩銀,添份彩頭罷了。
拋下身份與一群船夫競技,能做到這一步,實在難得。
「還好。」顧辭對此並不在意。
又不是表演給其他人看,他只想給念兮留下美好的回憶,當然要盡力做到最好。
溫青珩雖還氣惱顧辭當初的隱瞞,但也對他的用心十分滿意,不過是要端出哥哥的架勢,面上並不表現出來。
裴儉從賽龍舟話題起,就一言不發。
秦朗一時有些為難,覷著身旁人的臉色,有心無力又捧場幾句。
顧辭只想要念兮高興,對這三人的反應並不放在心上。見裴儉還未發一言,忽然想到什麼,「我訂的廂房位置很好,你可以請耳璫姑娘一起。」
他一直覺得裴儉把自己逼得太緊,性格又冷,缺了點人情味,除了既定目標,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若非他們一同長大,若非裴儉幼年遭遇變故,被他母親照顧,顧辭覺得,他與裴儉的關係至多是同窗,再不會像現在這樣。
這當然不是裴儉的錯。
顧辭是個內心柔軟的人,一想到裴儉年紀小小失去父母,被二伯一家打壓凌辱,對裴儉的不近人情都能體諒。
念兮性格溫柔,很好相處。他覺得女子之間聊天,更容易交心,對症下藥,說不定真能幫助好兄弟人生圓滿,這才有此提議。
可裴儉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用。」
關於端午賽龍舟,裴儉其實早已經忘了。虧得顧辭這半天的碎碎念,叫他久違地想起了這件小事。
念兮喜歡龍舟競渡的熱鬧,在金陵時年年都不落下。得知陛下在揚州造船,要在京辦賽龍舟時,興奮得不得了。
裴儉對此十分不解,「你不是年年都看嗎?京中比起南邊,不過是小打小鬧,有什麼看頭?」
見慣了聲勢浩大的場面,京城的賽龍舟,按照裴儉的邏輯,是不該抱有期待的。
念兮卻說,「當然有看頭,而且意義重大!這是我喜歡的事,我想要你陪在身邊,跟我一起看看我喜歡的。」
裴儉自小獨慣了,他並不能理解「陪伴」的意義。
可念兮喜歡。
欣賞一幅畫,品嘗一道,翻閱一本書……她都希望有他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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