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火,除了惱火,心裡剩下的還是只有惱火。
她為什麼要對那個唯利是圖的青年心軟呢,為什麼要這麼輕易地向他敞開心扉。為什麼在最開始的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徹底掌控全局?
太多的為什麼都無人可以解答,相處中好多好多的陰差陽錯,就這麼造成了現在的結果,沒辦法更改。
一本本翻著插畫書,無一例外都有一些不起眼的痕跡,但卻實實在在證明著曾經有一個人存在過,甚至抵達到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施未矜覺得煩躁,為什麼早就決定好離開,卻還要留下這樣的痕跡?
他喜歡自己嗎?對自己有過除了利益以外的情愫嗎?就算有,是演的還是真的?施未矜分不清,因此惱恨他不負責任地留下這些會讓自己神傷的痕跡。
把這些插畫書都收拾好,準備打包扔掉,張媽卻推門進來了。她以為是早飯好了,雖然張媽做得不如楚知川可口,但也還算可以。不知何時起,楚知川早就把她的胃口養刁了,連張媽做得飯菜都成了「只是飽腹」的級別。
剛想說早飯放在那邊就好了,張媽卻有點猶豫地開口:「……楚先生來了。」
施未矜滿臉黑線,想讓張媽也出去,卻聽見張媽繼續說:「看起來,好像在外面等了一夜,嘴唇都沒有血色,說話都沒有霧,看起來是凍得狠了……」
離開的時候不是那麼狠心嗎,連見一面都不見,不是說厭倦了這樣的關係嗎,甚至還在那多人面前說他們不熟?這個可惡的人是不是遇到什麼別的難事,所以又來裝可憐,又來用那雙輕易讓人軟化的眼睛看著她?
各種惱火、煩躁的想法輾轉過去,其實總共一分鐘也不到,施未矜冷著臉說:「給他準備熱毛巾和茶,讓他進來吧,等你看他暖和一點就讓他走吧,我不見他。」
張媽說好的,然後又說早飯好了。
施未矜把那些插畫書摞在一起,冷淡地「嗯」了一聲。
接著,等張媽就腳步聲完全消失以後,她才拉開窗簾,冷漠地看向窗外。
不是開車來的嗎?怎麼會凍成那樣?
他難道不知道在車子裡等嗎?
還是說,這又是他的一貫伎倆?
說著不想見他,施未矜卻還是難以在房間裡坐得住。說到底,楚知川的不告而別還是成了施未矜的一個心結。
受傷那幾天的赤誠,她總覺得不是假的。可是如果不是假的,他怎麼能狠心走得那麼乾脆?
施未矜在感情上一向並不敏銳,時至今日,也不能摸得透楚知川離開到底是因為怎樣的情緒和心理。
聽到一樓的腳步聲,還有燒水的聲音,施未矜繼續維持著一個冷漠的表情。她找藉口似乎上癮,對自己說,她只是下樓去把早飯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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