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又再次猛然驚醒,暖烘烘的。發現自己的體溫竟恢復了,置身於一片黑暗中。這地方暖氣很足,身上的被子可能是他被踢開了,已經沒有蓋在身上。
能感覺到身下是柔軟的床墊,他的心跳聲變得清晰,他這是到哪了,因為那天上了移送的車不久就被注射了麻醉針,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
他下了床,光著腳踩在地上,床邊還鋪著地毯,完全是讓人感到溫馨與安全的環境。
他是回到花店了嗎,像做夢一樣亂七八糟地想著。
這陣不等他出去探看,就聽到有人擰開門鎖的聲音,門很快被打開,他立在原地,與門外的人對上了視線。
「終於醒了。」
藺婕的聲音很溫和,看向他,笑了笑。應綿也沒想到是她,一時無所適從。
剛好又有一道腳步聲從不遠處走到近前,藺柯從藺婕身後探出頭,她比她妹妹要高出半個頭,將應綿臉上的表情給看了個全。
「出來吃飯吧。」但她也沒說什麼,只招呼他吃飯。
應綿原以為自己是沒救了,畢竟恐怕沒人敢直接跟聯盟系統作對,那是共罪,真要施救失敗的話就是綁著一起死了。不過要說他真要被誰救走,那也只可能是藺柯,這樣一個不怕死的又真要感恩他的人。
他當時為了自保所寄送的十二區的醫療實驗基地的地圖碎片,輾轉千回,救下了日子已所剩無幾的藺婕。這就是起因,不過那晚在這裡吃完飯離開,他還以為藺柯送他的一盒小魚乾已經算是最終謝禮,畢竟藺柯給人的印象好像還沒好到能這麼知恩圖報的程度。
有種還沒死透的懸浮感,雖然算是逃出來了,但他心情還是不好,面對著一桌子菜,一筷子都沒動。
「謝謝你們。」他輕聲說。因為多日不說話,他的聲音有點滯啞,像是從胸腔震出來的聲音。
他艱難地把一邊受傷的手臂抬起來了一點,上面兩邊各貼了一張創傷貼,那是移民局醫療隊幫忙處理傷口時留下的痕跡,只是兩處像貼紙一樣的東西,形狀很隱蔽,據說是為了那些傷痕累累的移民在交接時看上去沒那麼狼狽才用的,也免得邊檢和家屬找事。但也只有好看,輔助癒合的力量很差,這個血洞只讓他的手臂行動不便,差點都動不了。
「我本來就要救你的。」這時藺柯出聲,她也放下了筷子,「不過還是有人給了我一筆錢。」
應綿看著她,藺柯的表情有些玩味,他馬上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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