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從前無數次的回答一樣,沒有例外。
程之崇略一頷首,沒有感到意外,又掃了眼腕錶,拎起公文包,往外邁步。
「在家裡再待兩個月,哪兒都不許去,到時間就去學校報導……」
「我不。」
身後傳來輕而緩的聲音。
因為太久沒有說過話,嗓音尚還嘶啞著,聲音也很輕,卻一字一句,落在安靜的空氣里。
程之崇的腳步一頓。
兩秒後,他才緩慢回頭,蹙起眉,確認般地問,
「什麼?」
「我說……」
程嘉也盯著天花板的亮光,一字一句地重複道,
「我不。」
想好了。
他不要就這樣算了。
不要死在自由奢侈的高牆之外,不要每次事到臨頭,總是被「差一點」打敗。
剛才程之崇站在那裡,問他在看什麼,他沒有回答。
現在程嘉也盯著天花板上的亮光,想,他在看過去的自己。
那個七歲因為恐懼而大哭的自己,十三歲因為矛盾而掙扎的自己,還有十八歲因為抗爭而傷痕累累的自己。
他在跟他們告別。
從此之後,那些被迫加諸於身的囚籠枷鎖,都不能再困住他分毫。
他從永夜中來,將要前往另一片廣闊的海域。
此岸無際。
第79章 生於永夜4
徹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上課的鈴聲早已響過,早自習上到一半,本該去值守的陳綿綿卻還枯坐在窗前。
她坐在書桌前,桌上攤開的是從前那本日記,一些細枝末節的線索從寥寥的筆墨中延展開來。
她想起很多事情。
要搬出宿舍那一次,雖說是奶奶提的議,但卻是程之崇拍的板,三言兩語定下讓兩個人都不太愉快的事件,卻甚至沒有問一句程嘉也的意見。
他當時情緒就差到極點,坐在餐桌上,隻字未言。
當時她還以為是她的原因。
第一次見面那一天,他姍姍來遲,神情和語氣都不是太好,彼時她以為是他性格本來如此,天生冷漠寡言。
直到張彤帶她去看的那一場,程嘉也無緣無故退出樂隊後的live。
他人明明站在二樓,垂著眼,看離開後的第一場表演,在台上人邀約後,手指攥緊了欄杆,最後也只是轉身離場,留下一句半真半假的「沒興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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