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以為程嘉也會因為她而吃醋嗎?
太天真了。
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是落地就在羅馬的天之驕子,是眾星捧月的那個月,怎麼可能會為她而費心?
操場匆匆一瞥,她掛念多時,得到的只是他一句,「如果要談戀愛了,記得告訴我。」
還有半句「我們可以斷」,被他們很有默契,聰明地隱下了。
陳綿綿站在原地,很輕地笑了一聲,盯著鞋尖,感到有些鼻酸。
良久,等到那股酸澀勁大概過去,聽不出鼻音時,她才輕聲應道。
「……好啊。」
陳綿綿有很多覺得自己很沒出息的時候。
比如高中時老師才講過一遍的數學題,課後卻依舊解不開的時候;比如大一開學一個人在南城迷路,好不容易看見一個人,卻因為聽不懂方言而錯過的時候。
亦或是程嘉也剛剛才不經意地把她的心撕成一片一片的,轉頭裝作無事發生,問她要不要留下來,而她竟然還鬼使神差點頭的時候。
這最沒出息了。
可是她沒辦法。
堅硬的人往往不常交付真心,平和待人,冷靜自持,但一旦甘願打開封閉的蚌殼,就會露出柔軟的肚皮,將費心打磨的珍珠雙手奉上。
從她那晚在夜風中看到程嘉也的側臉起,她就再也沒辦法控制了。
喝了一口的可樂被冷落在旁,落日西沉,留下最後一抹餘暉,把交疊的影子拖得很長。
「完了嗎?」程嘉也單手掐著她的腰問。
沒頭沒腦的一句,但陳綿綿知道他在問什麼,於是靜默地點點頭。
睫毛低垂著,從高處的視角望去,側臉恬靜溫順,長睫微微顫動,不易察覺,將低落的情緒掩飾得很好。
程嘉也後背往後一靠,手指曲起,很輕地叩了叩腿側。
再沒有默契,在這種事上也應該有默契了。
陳綿綿依舊垂著眼,很輕地抿了抿唇,邁開兩步,分開腿,慢吞吞地跨坐上去。
但好片刻過去,那人卻依舊沒有動。
頓了幾秒,陳綿綿抬眼,略顯困惑地望向他。
程嘉也依舊靠在沙發墊上,神情很淡,若有所思地審視著她。
瞳孔漆黑,目光平靜,卻銳利。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時間仿佛被一分一秒地拉長。
陳綿綿睫毛顫了兩下,迅速移開視線,企圖中止這場勝負明晰的博弈,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
好片刻後,程嘉也終於開口。
「哭了?」
是個問句。尾音略微上揚,卻聽不出幾分疑惑的語氣,反而更像篤定又悠閒的結論。
陳綿綿默了一瞬,盯著玄關地磚上映出的光點,否認道,「沒有。」
程嘉也盯了她一會兒,沒再說話,但也沒動。
漸暗的天色在他眉眼上籠了一層淺淡的陰影,看不真切神情,只能看見他目光依舊平直,直勾勾地望著她。
氣氛莫名其妙地僵持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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