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這麼軟,竟還求到她這兒來,實屬無能。
他整個人,向來不以出身論英雄,公平得很,因此他的隊伍里才有那麼多草莽白身的將軍。
不過,他也並非冷血無情。
孝雲無論如何無能,也終究是自己唯一的親弟弟。
正是念著血緣親情,他才給他尋了吏部給事中的大好職位,又給他尋了這樣好的一門親事。
官場、後台,他一一為沈卿白籌謀策劃好了。
只要他聽話,沈卿司便可保證他一生無憂。
當然,這也是大母的意思。
沈卿白便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在沈家霍老夫人和大哥的庇護和極端的控制中度過,從未掙脫抗爭。
可這一次,他不想了。
河畔。
沈卿白沉立久久。
回味著,他與芸娘的初見。
那時,他才被小娘欺辱打罵,羞愧痛苦之餘,就跳了河。
只是他驚懼地在那河水裡打轉兒,一口氣接不上另外一口,只灌得滿嘴都是沙泥,死前的最後一絲意識,竟然是後悔。
他發覺,他連真正坦然赴死的決心都沒有,他還貪戀這個世界。
就在他絕望之際,仿佛還看見父親站在那兒,朝他搖頭。
忽然,一雙臂膀托住了自己的頭,朝著岸上,一拽、一拽地上了去。
山上才下的河水又凶又急,一個浪頭過來,還攜著塊尖石頭,猛然砸在自己的腦袋上,意識頓失,昏了過去。
及至醒轉,便見一個布衣荊釵的女子正在那兒,就著月光認真地縫補手中的衣裳。
膚色並不十分白皙,身子也有些豐腴,全神貫注的在她手上的活計,全然沒見到自己已經睜開了眼。
幾下就將他那破了大洞的衣裳補好了,低下頭,用虎牙一使勁兒,就將那針線挑斷了去。
身手十分利落乾淨。
抬頭,才看見這個穿金戴銀又有幾分好看的陌生男人已睜開了眼,頓時那雙杏眼笑開了來,眯成月牙的形狀,「你醒了咋也不出聲?」
聲音又透落又爽朗。
起身,二話不說將手探在他的額頭,「嗯,退熱了。」
感受到覆在他額上的那雙手,並不細嫩,卻溫暖有力。
想來自己這具殘身定是受不得那冷水發了高燒,眼前這個女子又是救了自己又給自己退了燒。
他透過那絡格的窗子一瞧外頭,天已經黑透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這、這是哪裡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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