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低眉順眼沒什麼忤逆形容,又給了甜棗,「端茶遞水總會吧?往後機靈點兒,主子們的好處也少不了你的。」
桑無憂連連點頭,乖巧和順的樣子讓慈歲放下些心來。心中只道這丫頭雖蠢笨卻還有個老實聽話的好處。隨口又囑咐了許多沈卿司吃食茶水上的事,才離開了。
桑無憂杵在見山院的青松階下,寒風卷著骨頭。
瞧一眼天邊赤輪,罔論白雪冷風,仍舊火辣辣的掛著。
那日子,就還得過下去。
第八章 收服她
還有月余便是霍老夫人的七十大壽,沈府上上下下都已忙活了起來。
沈卿司才下了朝,便被大母叫到壽安堂餐飯。
才一進屋,便見梁姨娘和沈卿白耷拉個臉一腦門官司的立於老夫人前。
「你自己家的破爛攤子,求我一個老婆子作甚?自己同褚修去說!」大母將茶碗一震,氣氛陡然又降三分。
沈卿司那一張閻王冷麵,梁姨娘瞧著就心慌。
可思慮那軟弱無能的妹妹哭求的厲害,侄子梁月風又是她親瞧著長大的,總不能真的看著那孩子下大獄吧!
梁家不過溫飽有餘花錢卻不計較,這些年她不知給娘家貼補了多少去。那不爭氣的侄兒梁月風鄙夷學子不說,更是當她的面說出過「科考不如人情」的大逆不道之語!她不是沒勸說過,可他怎麼聽?今日同這家權貴結交又同那家權貴飲酒,銀錢從她的口袋流水一般流出去不提,昨日在酒桌上被督察院的提走,竟給下了大獄。
「都是我家那不提氣的外甥!不知在哪個勾欄瓦舍醉翻腦子胡說一通,又還不知被誰背後算計,將督察院的大人誆來,沒說個緣由就捉走了!」
「我那膽小的妹子實在是嚇破了膽,哭得丟魂兒一般可憐,求告無門才想起有咱們沈家這門高戚,本也不是大事兒,醉話豈可當真?怎麼、怎麼就給捉到那黑人的大獄去了?褚修你見過的世面多,可說、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梁姨娘算是勉強將事情說了個順溜,微縮的瞳仁游移到一身絳紫錦雞官袍的沈卿司身上,只和他如刀的目色撞了一寸,便如割傷般霎時低頭,只盯著沈卿白如意挖雲的勾履鞋尖轉著眼珠子。
沈卿司不言語。
只一招手,大母身邊的丫鬟弄巧便從裡間端出盥洗盆,飛星持著清月齋的古皂。那雙修如竹節的手,浴於清水泠泠,稍許,接過飛星遞來的帕巾拭乾。
「大母、二弟,餐飯。」
沈卿白看著自己的生母如笑話般被晾在那兒,心頭也泛起酸,「兄長,小娘說得不無道理...」
「我叫你坐下。」
沈卿司的語氣並不冷,只是淡淡。
可是沈卿白卻再不敢言,落下一雙憂愁的眸子,順從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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