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那樁醜事過去半月有餘,徐志懷的生活與往常並無多大變化,依舊是上班、回家。雖然為隱瞞調查科的行動,陳道之封鎖了當晚的消息。徐志懷對外也只說與妻子情感破裂,兩方自願離婚。但在場的賓客頗多,又是開槍,又是抓人,動靜很大,私下還是流傳出了不少閒話。
一個男人在外頭嫖了妓女、養了小老婆,那他的女人是既可憐又無能的。
而一個女人犯下通姦罪,她的丈夫往往滑稽又可笑。
一個傳一個,流言越傳越誇張。 徐志懷不屑於浪費精力在這上頭,索性兩點一線,過他的生活。他叫小阿七把那個女人的東西全收拾出來,該賣的賣、該扔的扔。可她染指過的東西實在太多、太雜,真要搬空,這個家怕是一點活人氣都要沒有。徐志懷無奈作罷,使喚小阿七把理出來的東西再放回去。
十二月的上海,有一種濕噠噠的冷,連日的冬雨過後,天空終於放晴。徐志懷膝上蓋著毛毯,在書房看報,收音機嗚嗚咽咽,調低了音量,反倒顯出曲調的鬼氣森森。
徐志懷勉強聽了一會兒,心煩意亂,起身關掉它。
「啪嗒」,書房內陷入死寂,安靜到可以聽出寂寞的聲音。
天陰了,又是幾場冬雨過去,新年將至。
徐志懷因操心新工廠的無線電的出貨量,沒怎麼管過年的事,吳媽又剛巧重感冒,這個年,沒做大掃除,也沒買年貨,一直到除夕夜當晚,小阿七才想起給門口貼春聯。
大年初一,到處都很安靜。徐志懷望著家門口的春聯,忽而有一種緊迫感。
按虛歲算,過完年,他就要三十二歲,同齡人的孩子都已經開始讀書。若想搭上「三十而立」的快車,今年訂婚,明年結婚,後年生孩子,按部就班,等孩子辦周歲宴,是民國 25 年,公元 1936 年,他三十五歲,然後歇兩年,到 1938 年,抓緊時間再生一個,這般,「夫義、婦聽、長惠、幼順」,一如先賢所言。
至於前妻,兩人已離婚三個月。她出獄後不曉得跑到了哪裡,也不回父親的家,大約是跟譚碧混在一起。算了,多餘的他管不了,誰叫她就是那樣的一個人,膚淺、愚蠢,還能怎樣?他已經發了慈悲,跟於錦城做了交易,將她放了出來,仁至義盡。
徐志懷相當順利地說服了自己,於是,給張文景打去電話,問他在上海的熟人親戚里,有沒有靠譜的介紹人,能幫忙牽姻緣線的。
「你振作的倒挺快,我臨走前,還以為你要再傷神幾個月。」張文景笑著說。「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不就是女人,多的是。」
徐志懷淡淡道:「那就好……這個家總歸是需要女主人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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