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中央政府的人正等在出站口,那幾人見了他們,徑直帶上車,往「黨務調查科」去,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核查與盤問。問題的答案於錦銘已然爛熟於心,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暗沉沉的方桌前,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鎮定地回應著對方的盤問。金色的筆尖摩擦著柔軟的白紙,窸窸窣窣,響了許久,一直折騰到深夜,兄弟二人才從辦公大樓出來。
於錦城提前打過招呼,叫家裡的司機提早過來。一輛凱迪拉克轎車等在鐵門外,兩人上車,剛開出一小段路,於錦銘便通過前座的後視鏡,瞧見了後方尾隨的車輛。他下意識轉頭望向兄長,於錦城卻神色如常,應當是早已發覺。
不多時,汽車停在家門前。樓上的燈全熄了,只有進門的客廳留了一盞燈。鵝黃的燈光隱約照出洋樓邊栽種的槐樹,枯槁的枝幹朝四面伸去,夜裡冷風微微,枝丫晃動,如同監牢內將死的囚犯從鐵欄杆里伸出的手。
他們一前一後走到門前,於錦城抬手撳鈴。一名守夜的僕人起來開了門,另有一個女傭上樓去。少頃,三樓下來一位少婦,身量頗高,體格豐碩,裹著一件寬大的絲絨睡袍,右手搭在扶手,左手掩著衣襟。
她眯起眼,瞧見大廳里的兩人:「這麼晚?出事了?」說著,快步走過去。
於錦城不答反問:「父親呢?」
「睡下了。」女人道。「餓不餓?母親特意給你們做了手擀麵,左等右等不見你們回來,湯頭就一直在灶火上熬著。」她詞句如珠串般一口氣說完,又歪過頭,看向丈夫身後的於錦銘,笑道。「可算回家了。」
於錦銘勉強笑笑。「嫂子好。」
算上於錦銘的母親,他的父親共有四個女人。正房是定的娃娃親,身子不好,生了於錦城之後,便一直在養身子,管不了事。於錦城也隨母親,一出生心臟就有毛病。二房是大太太的堂妹,起先是來他家照顧堂姐的,後來住的久了,莫名其妙就收了。撤離時,二太太回鄉下探親,沒能帶上,就留在了瀋陽。三太太讀過書,高中肄業,和於錦城的妻子梁秋一起負責管家。
正說著,司機提著於錦城的行李進屋。
梁秋瞧了一眼,又笑著說:「怎麼就這點東西?還都是錦城的。錦銘,你行李呢?」
「扣的扣,毀的毀,他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帶回來,」於錦城淡淡答。
於錦銘唇角微抿,沒吭聲。
梁秋見狀,連忙拍一下於錦城的胳膊,打起圓場。她招呼兩人先去小廚房坐,自己去叫廚娘開火煮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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