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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何必拿大公子刺激世子?」

「你不用管!再放話出去,就說本王不滿意韓梟這個兒子,往後要專心培養長子了。」

長子就是柳姨娘的兒子,韓修文。

梁樟搖搖頭,不贊同這麼做。

「世子性情傲氣,這樣下去他會跟您離心的......」

「韓梟過的太順遂了,不知道他所享受的資源有多少人盼都盼不來,得要有人跟他搶,他才知道珍惜,才會霸著不放,力求進取。」

韓問天站起身,給旁邊他養的金絲鸚鵡餵食。

「本王就是要打壓他,讓他知道沒有權勢活在世上就等於一無所有,誰都能來搶他的。」

與其往後叫旁人打壓他兒子,不如他自己打壓!

木質小勺剜出一塊肉泥,放進鸚鵡張開到極致的鳥嘴裡。

韓問天說:「就像這隻鸚鵡,我若是不在了,便不會有人一勺一勺的餵它吃飯。」

「早晚要靠它自己在野外覓食,沒本事就會餓死,或被其他動物吞噬。」

「梁樟,你覺得本王做錯了?」

「....我不知道。」

梁樟對這樣粗暴的教養方式,評不出對錯。

他的育兒經也不能給王爺傳授。

因為他兒子往後不必扛起南部大業,也不必承擔百姓興亡。

梁樟思索著問:「您是怕世子像趙鈺慈一樣,被養成花瓶架子,將來稍稍受挫就直接喪了膽氣,變成只會咋呼的草包?」

「我兒跟太子一樣都是胎弱,生性懶惰,頗有些認命的架勢。」

韓問天耐心的餵著鸚鵡,一勺一勺。

嗓音沉穩中透著滄桑,在雪落屋檐中沉悶響起。

「我逼著他才教成如今這副模樣,前有一個趙氏草包為例,我哪敢懈怠。」

十八年如一日。

對於韓梟的功課,韓問天沒有一天不操心的。

最怕就是有朝一日他不在了,韓梟會落得跟趙鈺慈一樣下場。

那他即便死了都合不上眼。

梁樟點點頭:「是啊,趙鈺慈因為胎弱,被先皇當成眼珠子一樣看護,可是世子他未必就......」

「不要未必,是絕對不能!」

韓問天猛地轉頭,灼灼盯著梁樟。

「一塊石頭挨幾刀,只能當台階被無數人踐踏,可它若挨上數千刀被雕成佛像,日後便能受萬萬人跪拜!」

「這個道用我告訴你?」

「......」

話這麼說,梁樟的聲音逐漸低下去。

「我只是覺得,不必如此殘忍的對待梟兒,他才十幾歲,今日又是他的生辰,從台階滾下來的時候我看著...著實心疼。」

那樣狼狽的滾落在地,性情高傲的孩子心裡得多難受。

此刻還在宮外買醉。

梁樟只是想想就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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