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語地撇撇嘴,應了一聲:「小人這就去。」
暮色時分,街市上都點起燈,萬千燈火中,沈行知一人站在酒樓門口,身影稍顯寂寥,黎又蘅走過去,喚了他一聲。
他轉過來,笑著說:「徽音要吃這裡的梅子姜,央我給她帶一些回去。」
「難怪徽音常說tຊ哥哥最疼她。」黎又蘅與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沈公子,多謝你先前告知我唐惟一的事。」
沈行知同唐惟一交情其實很淺,意外得知他私德不好更是同他斷了來往,並不在意在黎又蘅面前揭他的短得罪了人,只是好奇,「你打聽那人作甚?」
黎又蘅掩飾道:「不過也是替人打聽罷了。」
沈行知猜到她不方便說,就沒有再深問,「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徽音過些日子就要出嫁了,到時候你可要來喝喜酒。」
「那是自然。我與她是至交,一定會去送嫁的。」黎又蘅唇角彎著,溫和的笑浮在臉上,「徽音都要嫁人了,你這個做哥哥的,何時成家呢?你與我家郎君是同僚,屆時我們必得去喝一杯你的喜酒。」
沈行知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心里始終留著黎又蘅的痕跡,向她表述心意遭到拒絕後,固執過一段時間,但他到底還是識趣要臉面的人。其實今日見到她和袁徹站在一起,他也覺得這是一對才子佳人,席上見袁徹談吐間的風雅氣韻,自己也在某個瞬間生出自愧弗如之感。
到這種地步,已經不必再糾纏。
他對她露出微笑,說了聲「好」,剛巧裡頭的店家將裝好的食盒送出來,他轉身要上馬車,臨走前,又對黎又蘅說:「對了,謝謝你送的那幅雪景圖,是我最喜歡的一件生辰禮。」
……
曾青貓在車窗邊,將偷聽到的內容一五一十地轉述給袁徹,袁徹聽下來波瀾不驚,唯獨到最後那一句,變了臉色。
雪景圖……他給黎又蘅的那幅畫,被她送給了沈行知作生辰禮?
雀躍了一天的心陡然沉下來,袁徹枯坐著,等黎又蘅上了車,他看了她一眼,吩咐外頭的曾青趕車回府。
晚間的街上很熱鬧,京城繁華都在匯聚在這燈火輝煌中。
黎又蘅趴在窗口吹風,心情愉悅,瞧見有前頭有人在表演雜耍,她喚袁徹:「郎君,你看多有意思。」
袁徹沒看一眼,遲鈍地「嗯」了一聲。
黎又蘅心想他大概是累了,沒有在意。
一路上,袁徹都格外沉默。到家後,正要回房,他卻在書房門口停住腳步:「近日公務繁多,我不能懈怠,你先回房睡吧。」
黎又蘅還沒應聲,便見他轉身進書房了。她察覺到異樣,想著先不打擾他,沉默地回了正屋。
等她卸了妝,洗漱過後,蘭苕說袁徹讓傳話,說他今晚在書房歇下。
自從袁徹搬回來後,哪怕忙到再晚,也會回正屋睡,今日真的不對勁兒。好端端,這人怎麼突然耍起脾氣了?
黎又蘅眉頭微皺了下,說:「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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