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平日冷著一張臉,那麼矜持穩重,竟然也會心慌意亂到錯字連連,難得。
她盯著袁徹耳根的紅,覺得甚是有趣,不願放過,戲謔道:「郎君,這抄個靜心經,你怎麼耳朵都紅了?你心裡在想什麼呢?」
袁徹停下筆,直起身說:「沒什麼,只是……有些熱。」
黎又蘅支著下巴看他,目光像小蛇一般在他身上遊走,「那你把外面的衣裳脫了吧。」
袁徹當然不肯,避開她的眼睛,「不用。」
「真的不用嗎?」黎又蘅站起來,「我看你額頭上好像都出汗了。」
輕柔的帕子從袁徹臉上拂過,袁徹如臨大敵地後退一步,連續眨了幾下眼,「我不熱。」
都前言不搭後語了啊,真是有趣。
黎又蘅強忍笑容,但她又知道袁徹臉皮薄,也不敢一直逗他,便說:「那這靜心經還抄嗎?」
袁徹不敢看她,「你回去抄吧。」
「好吧。」黎又蘅壓著嘴角,走出書房。
袁徹看她像一朵輕雲一般從窗口飄走,再回頭瞧那箋紙上寫得亂七八糟的心經,鬱悶地將紙團成一團,扔到了紙簍子裡。
風雨將潮濕的水汽灌入屋內,他的心似乎也被濡濕了。
……
黎又蘅回到正屋,自己倒了盞茶,端著茶盞,還在回味方才袁徹那含羞帶怯的模樣,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她好像發現了袁徹的軟肋,這樣正經古板的人,調戲起來……雖然有些缺德,但是真好玩吶。
她正樂著,曾青過來,說是袁徹讓人給她煮了紅糖水。
瞧著那冒著惹氣的紅糖水,黎又蘅更覺得自己缺德了,突然起了一些慚愧之意,但不多。
她讓曾青放下,曾青卻說還有一事。
「少夫人,公子說讓你把之前抄的經文都交給他,過些日子去道觀的時候帶過去。」
黎又蘅喝茶,「你說那些經文啊,我都燒了。」
曾青看著她,「少夫人,你根本就沒抄吧?」
黎又蘅不輕不重地放下茶盞,兇巴巴地說:「當然抄了,你竟然敢質疑我?」
曾青連道不敢,「小人只是想給少夫人提個醒,公子這人認死理得很,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最厭惡撒謊騙人,他要是知道自己被欺騙了,可是要發脾氣的,公子氣性可大了。」
黎又蘅心虛地抿了抿唇。
她方才謊稱自己抄了靜心經,只是隨口一說,想哄得袁徹高興了,她好開口提畫的事,本來是很順利的,可後來……她有些忘形了,只顧著逗袁徹了。
眼下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若是袁徹知道她壓根沒抄,還騙他,那畫的事情是徹底沒指望了。
她只好不情願地說:「那些經文不知道扔哪裡去了,我回頭找一找,明日……哦不後日我給他送去。」
曾青笑呵呵地說:「小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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