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老三怎麼樣?」李山問。
「還在睡。」陶椿說。
「散了散了。」胡老說,「都長個記性,往後遇事別衝動。之後的路都聽我的,再有人不聽指令,回去了跪陵殿。」
陶椿把陶釜遞給胡家全,讓他幫忙取釜水,她跟李山交代:「燒一罐開水,水裡加一撮鹽,有個鹹味就行,今晚多給阿勝餵水。再把傷口洗一洗,重新敷藥。對了,傷口敷了藥就別再纏布,布不乾淨,還不透氣,會把傷口捂壞。」
李山聽得頭髮暈,他擔心自己做不好,央求說:「大妹子,你能不能給他弄一下?你們女人心細,我手粗,擔心再給他弄出血了。」
「也行,我那兒燒的有水,等晾涼了我拿過來。」陶椿答應下來,「不過我手上也有事,你不忙你幫我把熊掌洗了。」
「我還得守著阿勝……」
「得了,沒藥又沒大夫,你守著也是乾瞪眼,就像胡老說的,聽天由命。」陶椿搖頭,「你給他挪個乾淨的地方,離牛遠一點,身下墊上東西,別直接睡地上。」
「我把他挪去跟鄔兄弟睡一起。」
「那不行。」陶椿一口拒絕,「萬一染上了呢?」
「行吧。」李山嘆氣。
陶椿站在空蕩的地方吹一會兒風,她回去把吊在火堆上的陶罐取下來,撒點鹽敞著口慢慢放涼。
半柱香後,胡家全用肩扛著陶釜送過來,陶椿再托他把裝開水的罐子給阿勝送過去。
陶椿用柴灰仔細洗去手上的油膩和髒污,離開時探了下鄔常安的額頭,確認他是正常的,她去給阿勝處理傷口。
李山生了堆火,也吊了個陶罐在燒水,他把阿勝胳膊上的布解開了,但沒有拿下來。
「跟肉黏在一起了,我掀了一下就流血,血止不住,我不敢動。」李山慌了神,「大妹子,這可咋辦?」
「我來試試。」陶椿取個陶勺在火上燎一會兒,她拿著勺子舀溫鹽水淋在布上,躺著的人忽的一哆嗦,差點坐起來了。
李山趕忙過去把人摁下來。
傷口上黏的布很快被血色染透,陶椿估摸著差不多了,她揭開濕布,一點點給扯下來。
李山看不下去了,血淋淋的肉從布上撕下來,他看得想吐,分明沒傷在他身上,他卻感覺渾身都疼。
阿勝疼醒了,他疼得嗷嗷大叫。
有人過來看,陶椿讓他們離遠點,別靠近。
她扔掉血淋淋的布,繼續用淡鹽水沖洗傷口。
周圍響起嘶氣聲,見陶椿面不改色地盯著猙獰的傷口,他們又是佩服又是害怕,儈子手也不過如此了。
「殺了我,直接殺了我。」阿勝哭著喊,「疼死我了,殺了我吧。」
李山快要摁不住他了,好在陶椿停下了沖洗的動作,她拿起藥葫蘆往傷口上撒藥。
「趁他醒過來了,給他喝水。」陶椿出了一頭的汗,她站起來時有點眼暈,還有點想吐,深吐幾口氣才好受一點。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