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豬頭和洗豬腸子都是麻煩事,洗乾淨了,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回到家,陶椿讓鄔常安把豬牙砍下來,她踩著椅子摘厚厚兩沓柿子葉去醃豬腸子,豬腸子只用草木灰去不了臭味。
「對了,家裡的這棵柿子樹怎麼沒結柿子?」陶椿問。
「結了,都在倉房裡,不等熟就摘下來了,生柿子用酒漬了是脆的,也能吃。」鄔常安回答,「要是不摘,柿子黃了能被鳥啄得稀爛,掉一地噁心人。」
「嬸嬸,你吃不吃?」小核桃小跑著出門,「我去給你拿。」
「我不吃,我要留著肚子吃肉。」陶椿胃不舒服,哪敢吃生柿子,「小核桃也不吃,晚上多吃肉。」
「那好吧。」小核桃又小跑著進來,「嬸嬸要燒火嗎?」
「等一等。」陶椿心想這丫頭可真勤快,喜歡幫大人做事,挺招人喜歡。
柿子葉揉碎醃豬腸子和狼腸子,豬的腸子比狼的腸子油水大,其實適合爆炒,不過陶椿吃不得辛辣的,她打算兩掛腸子一起燉。
豬牙砍掉了,鄔常安拎著豬頭進來,見陶椿還在揉豬腸子,他納悶道:「柿子葉能洗豬腸子?」
陶椿「嗯」一聲,「燒火吧。」
豬頭和兩掛腸子丟進鍋里,鍋里添上滿滿一鍋水,陶椿翻出辣椒、青花椒、八角和桂皮丟進去,再撒上鹽倒半碗醬油,她拿起鍋蓋蓋上。
「八角和桂皮也是從山里弄來的?」她問。
「不是,從山外買的。」
「噢。」陶椿沖小核桃招手,「走,我們出去玩。」
家裡燉肉,後鍋少不了熱水,陶椿打算洗個頭,她昨天在山上看見柏樹折了幾支柏樹枝,曬了一天有六七成干。她抓一把干皂角搗碎,加上柏樹葉和艾草,搗出一碗碎渣,她跟小核桃各抱一個盆埋頭洗頭髮。
鍋里的肉燉開鍋了,鄔常安用鏟子支起鍋蓋,鍋里添上柴,他出來摘花生。餘光掃過披頭散髮的女人,這還不足半個月,他感覺她像是變了樣子。
「嬸嬸,掉了。」小核桃在樹根下撿到一張硬梆梆的鼠皮。
陶椿想起來了,之前剝了鼠皮,她讓小核桃把鼠皮貼在樹上曬著,轉過頭就忘記收了。她取下還粘在樹上的四張鼠皮,用洗頭髮的水泡著。
鍋里的咕嚕咕嚕聲漸漸有了香味,陶椿洗一缽才拔出來的新鮮花生倒鍋里一起煮。
黃昏,老大兩口子挑著花生回來了,聞到濃郁的肉香,累了半天的人頓感餓得心慌。
陶椿把煮花生撈起來讓大伙兒先墊墊肚子,豬頭還要再燉小半個時辰。
明月高懸,山裡的人聲和狗吠聲都歇了,鄔家五口人才停下摘花生。
燉豬頭裝了一盆,兩掛腸子裝了一盆,狼心切碎摻肉湯里。
「能吃了吧?」鄔常順餓得直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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