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聞言一窒,心臟怦怦加速:「還有嗎?」
小廝撓頭尋思片刻:「……沒了。」
「就只記得這些?」青鸞急著追問。
「不瞞女郎。」小廝怯聲道:「那郎君披的大氅看著十分貴重,腿腳又不大利落,小的怕冒犯了貴人,當時只顧著小心攙扶,注意腳下,根本沒想著抬頭多看……」
「……」
青鸞心中一時五味雜陳,良久,她垂落眼睫從袖子裡取出銀兩給那小廝:「罷了……倘若你再見到那人,就到大將軍府傳話給我,屆時還有重賞。」。
不知底細前來霍府拜訪的年輕官員仍舊不少。畢竟,新帝心腹又是霍家嫡女,這樣的金枝落到誰家都是天降的福氣。
因此青鸞盼了多日,沒等來那茶樓的小廝,倒是被這些人擾得不勝其煩。
不過這種情況在陸衡從京郊大營忙完回京後,便很快得以扭轉。
某日,一個倒霉的文官又來霍府,剛好被陸衡撞上。
於是,那文官還未叩響府門,就感受到了來自驍騎將軍的「熱情關照」,被揪著衣領丟進了雪堆。
這事很快在京中傳開,霍府門前才終於清淨下來。
「日前我聽褚將軍說,陸二兄已向陛下請命,赴北郡任職。」青鸞將筆撂在硯台上,端詳著自己在傘面上的畫作,對陸衡道。
陸霍兩家婚約雖解,但陸衡待青鸞一切如舊。回京後,仍是一得閒空,就往霍府里鑽。
他明白青鸞的心在何處,便將自己的心思都壓在了心底,相見時與她說說笑笑,反倒更似摯友。
他順手接過侍婢端上來的茶點,應道:「父親與大哥已回了金陵老家,他處理好了族中事務,便一日都不願在京中多留了。」
陸彥與陸眺勾結淮南王府雖然論罪當誅,但李昭念其二人終究是自己的至親,又考慮到陸婉,遂只罷黜官職,免了死罪。
如今局勢已定,陸羨本就不喜朝堂爭鬥,父兄回了金陵,他便一刻也等不及,去北郡尋霍長翎躲清淨了。
青鸞嘆道:「以陸二兄之才不能留於朝中,當真可惜。」
「他素來志不在此,去了北郡或許還能更快活些。」陸衡道:「其實今日下朝後,我也去見了陛下。待年關過後,我打算率軍啟程,去往雲都了。」
青鸞面露驚訝:「這麼快?」
「北魏雖承諾三年之期,但我卻不想再等三年。」陸衡道:「三月入春,淮水河道就要開化。今冬雪多,開春後糧草必然豐足,我要先帶大軍熟悉氣候地形,以便再度北伐之日,行軍順暢。」
聽著陸衡的話,青鸞盯著眼前半乾的傘面,稍稍有些出神。
寧晏禮給李昭留下書信,留下了穩固前朝的策略;給陸衡留下兵符,留下了大梁重新一統的希望。
他當真是算好了一切,縱使不在,所有事的發展也都仍在他設計好的路徑上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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