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有必要提醒寧晏禮用錯了盞,但又怕因此陷入更深的尷尬。可若不提醒他,她又莫名心虛,反倒好像自己心裡有鬼似的。
她越這麼想,內心就愈加不能平靜,儘管她完全不理解自己究竟在緊張什麼。
寧晏禮抬眸看向她,瓷盞上沿仍貼在唇上,又四平八穩地呷了一口,才撂下那不知究竟有什麼好品的茶。
「怎麼了?」他問。
「我是想說……我們……」青鸞腦海中不斷閃過不該閃過的畫面,心跳也越來越快,順口扯過一個話茬:「我們……應該在北魏之前找到謝辭……」
寧晏禮望著她,那雙如曜石般瑰麗的眸子裡,一片毫無雜念的清明,連平素的城府與心機都遁無蹤跡。
「你方才已說過此事。」他出言提醒道,像是不解她為何又說了一遍。
青鸞頓了頓,嗓音干啞道:「有,有嗎?」
她突然感覺自己被此時的寧晏禮反襯得像個禽獸。
「抓到謝辭後,你打算如何?」寧晏禮突然問。
「什麼如何?」青鸞不知他沒頭沒腦問出這句的意思,只覺嗓子幹得厲害,便拿起原本為他倒的那盞,仰頭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一盞清茶下肚,青鸞五臟六腑都變得清亮許多,「咚」地將瓷盞撂回案上:「抓到謝辭之後,當然要儘快趕回上京。」
臨行前與霍長玉說好六七日的行程,眼下謝辭的影還沒見,就已經是第七日了,霍遠山在軍中若是得知此事,還不急得跳腳?
「回去上京之後呢?」寧晏禮看著她粉潤的雙頰,以及明顯比平日還要赫亮的雙眼,慢條斯理地抬手,理了理衣袖。
青鸞看見他左手緊纏的紗布,隨著他的動作,不時露出掌心洇出的血跡,鮮紅灼目。
她吞了吞嗓子,有些不解:「回去之後怎麼了?」
血液的刺激,會在很多極端情況下,勾起人心底壓抑的劣性。
尤其是久於刀尖行走之人。
取人性命尚不手軟,心性也自然要比常人冷硬,便也更容易在無人看見的角落,滋生出惡。
寧晏禮提起茶壺給她和自己各斟滿一盞,淡聲回道:「可我卻不想回去。」
青鸞強迫自己把視線從他手上收回,拿過茶盞:「為何?」
因為回去後,你定要想方設法地躲我。
寧晏禮沒有看她,逕自舉盞呷了一口,只道:「因為尚有一事未成。」
青鸞本想問他那是何事,但見他唇瓣啜入細流,喉嚨不斷隨之輕輕滾動,突然就想不起來自己要說什麼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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