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舉著傘上前,還沒開口就被*男人沉寂的目光逼停。
潘幼柏轉了轉手腕,袖口反射出的莫名銀光下一刻就讓持傘的女孩白了臉,努力維持表面的鎮靜,快步離開了。
他沒想嚇到那個女孩。
他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應該死在哪裡才不會給人添麻煩,才不會讓自己的血弄髒房東的地板、環衛工人打掃乾淨的街道、別人的眼睛。
潘幼柏不是最近才開始吃抑鬱藥的,要比這早很多。
若說一家子還住在一起時,母親僅僅稱得上絮叨,但當韓雪蠶的身邊只剩自己時,潘幼柏才切實體會到了什麼叫掌控與占有的欲望。
大到幾點回家、和誰說過話,小到第幾秒回應韓雪蠶的呼喚、在飯桌上多看了哪盤菜一眼。
潘幼柏一直在想,母親是一直有病,還是因為他才患上了病,若是後者的話,是不是說明有問題的是他。
他才是帶來災禍與不幸的源泉?
潘幼柏抬頭,往常總是亮著暖光的窗戶始終浸沒在一片黑暗裡。
再也沒有人會於泥潭裡將他拽出了。
潘以凝的死亡,讓潘幼柏真正意義上的失去了所有親人。
握刀的手冷得毫無知覺,不知是被這四月早春的綿雨捲去了溫度,還是順刀刃流下的熱血涼了他的內里。
只是遲鈍的念頭閃過:真是場好雨,會沖刷乾淨他留下的污漬。
一夜靜立,人快塑成了一尊石像,寒濕由內透到外。
都說死者魂魄會於頭七返家,思及此,潘幼柏忽然有些驚慌和焦躁,他還沒給姐姐準備一頓飯,然後還要迴避。
對,睡不著也要躲進被窩,若是讓魂魄看見家人,會令亡者記掛,便影響了投胎輪迴。
他不能髒了這片地。
還未移動,螞蟻噬肉般鑽心的癢與麻就爬上了雙腿,骨節咯吱作響、陣陣酸楚,潘幼柏差點跪下。
強撐精力,潘幼柏大步朝回家的路走去。
這般癲狂且自欺欺人的念頭,竟是全然忘了那具泡脹潰爛的屍體如何也不像剛剛死亡的模樣。
潘幼柏回到家,開始用冰箱裡的食材做飯,做好也不吃,就那麼整齊地擺在餐桌上。
然後回屋拉開床頭的柜子,在一堆藥瓶中翻找。
還是睡著保險,躲起來不夠虔誠。
大把的安眠藥倒在手上,潘幼柏停頓,又從指縫間漏走多餘的,只剩合適的藥量。
七天,潘幼柏醒了睡、睡了醒、醒了做飯,每日把舊的飯菜倒掉,再做一份新的擺在大理石桌上,自己也不吃。若是感覺身體承不住,便在廚房吃幾片餅乾,然後接著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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