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連枕邊人都能欺騙陷害的人,在他眼裡,怕是早就不能信任了。
也只有她還始終心存一線希望。
「良娣,良娣?」
不知何時綠歌進來,見明婧柔呆愣愣地,便喚了她好幾聲。
明婧柔重新回過神,綠歌端了一盆化開的冰水來給她擦拭,明婧柔拂開她,起身道:「不必,已經好多了,我想睡了。」
她幾乎是疾步走到床邊,然後立刻上床把自己用被褥裹住,直等到身後床帳被再度放下,一滴豆大的眼淚才從她眼角滑落,湮沒於錦繡之中。
深夜,錦華殿。
因要守歲,王奉容從薛寶林處回來之後便換上一身輕便衣裳,釵環妝面仍未卸去,端坐在一把雕花紫檀圈椅上。
夜色愈發濃黑下來,張嬤嬤輕悄悄上前來道:「太子妃,殿下已經歇在薛寶林那裡了。」
王奉容點點頭,這才鬆懈下來,但是依舊不提就寢之事,只是由張嬤嬤扶著坐到了窗下軟榻上。
張嬤嬤先去點了安神香,便道:「方才殿下去了卉香殿。」
「知道。」王奉容道。
「聽說,殿下打了明良娣一巴掌。」張嬤嬤的聲音放得更低。
「什麼?」王奉容坐直身子,「你說清楚,殿下怎麼會動手打人呢?」
張嬤嬤道:「奴婢可不敢胡說,當時卉香殿裡頭的人都被打發出去了,連綠歌姑娘都被支開了,但是那聲音是伺候的人都聽見了的,您是知道的,這宮裡的人,最是能分清楚這些動靜,可見殿下是真的對明良娣動了手。」
王奉容嘆了一聲氣:「早知她們鬧得這樣不太平,今夜我便該留下來守著。」
張嬤嬤斜了眼,有些訕訕,小聲道:「正是留下才不好,幸而太子妃您今夜是跟著殿下走了。讓她們兩個自己斗去罷,您坐山觀虎鬥,看著她們兩敗俱傷!」
「話也不能這樣說,」王奉容搖搖頭,蹙起眉頭,「我先前也視明良娣為洪水猛獸,若說這東宮裡最讓人忌憚的,也只是她罷了,但如今也已相處上一段時日了,她卻實在不是我們認為的那般人,平日裡很是小心謹慎,也知進退懂規矩,誕育子嗣後也仍是如此。」
「嗐,」張嬤嬤輕嗤一聲,「您就是為人太過於善良敦厚,萬一那明良娣都是裝的呢?殿下難道還能冤枉了她不成?」
王奉容一時沒有說話,似是若有所思。
張嬤嬤又繼續道:「您再想想先前那事,那會兒明良娣也和如今的薛寶林一樣動了胎氣,當時矛頭還直指是您動的手,可最後又怎麼著了?殿下沒再提起過那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您難道還看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嗎?」
這事事關蕭玧的子嗣和王奉容的清譽,本該原原本本地徹查一遍,但蕭玧卻沒有再查下去,真有人蓄意陷害明婧柔和王奉容,也要揪出來才好,蕭玧的所作所為也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明婧柔是賊喊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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