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好呀,」宋沂驚奇道:「誰聽見什麼風聲了,難道你家裡頭已經議定了?外頭沒聽說過呀,可見是沒定準的,既然如此,回頭不提起來不就沒事了,難不成她們還能上門問你答應不答應的嗎。」
再說了,在金陵景家確實有背景有家世,可若是他們到了延清縣,七品縣令也能揉搓他們成圓成扁。
曾玉英想了想,拿袖子一擦臉,「你說的對,將來好的多著呢!」
她嗤笑了一聲,慶幸道:「看來咱們昨日紅娘廟沒有拜錯,紅繩娘娘不忍心看我嫁個窩囊漢,才叫我聽見的,你聽聽他最後說的話,人還沒死呢就已經考慮接茬的了。」
曾玉英解了心頭氣,便想趕緊回去,只是淚水好擦,可揉紅了的眼睛卻一時半會沒法掩飾。
回去眾人問起來時難免生疑,宋沂索性推到了自己身上,只說自己和曾玉英走到半路,為了爭古今第一詠月詩鬥起氣來,彼此不讓就把人給氣哭了。
景娘子聽著好笑連忙過來勸說,徐娘子也暗自高興幫著助腔,慧娘和蘇娘子過來圓場,眾人哄鬧了一通,等詩評選出來,叫徐娘子得了第一,便更把先前的事拋在了腦後,連曾玉英的不自然都以為是詩句沒得冠的緣故。
等宴席散了場,曾玉英沒被景娘子挽留住,一言不發的就帶人回了延清,回家找她娘痛快哭了一場。
聽說哭得眼睛核桃一般大,好幾天都消不下去。
邊榮還特意寫了信納罕呢,上回輸給徐娘子也未見曾小姐這樣傷心的,看來這回宴會她丟大人了。
哭了也好。宋沂看著邊榮的信心里鬆了口氣,哭完了也就能把這事兒給忘了。
只是她是這樣想的,曾玉英的娘親卻沒有。
這位一直待在縣城不動彈的官家娘子,竟出乎人意料的特意來了一趟金陵,在碼頭附近海內樓上下了貼,專門請宋沂過來赴宴。
宋沂知道自己那些小伎倆瞞不過這位大娘子,老實去了那,見丫鬟僕婦全都待在門外守著,屋裡只有晏娘子與一個老嬤嬤,便搶先開了口:「不用晏娘子詢問,我實說了吧,這事兒確實是我先聽見的風聲,我怕事有萬一,過不去良心,所以才想法叫玉英聽著的。」
「你就不怕我們惱羞成怒?」晏娘子直到如今,才認真的打量著自己這個女兒在縣城結識的好友,想從宋沂的神情里看到些什麼。
宋沂嘆著氣:「也這樣想過,瞧,您不就為了這事來了麼,還擺了個鴻門宴的。只是,即使如此,還是得去做呀,誰叫我和玉英是朋友。」
偶爾打趣胡鬧沾光的朋友也是朋友呀,總不能真眼看著人生路走錯了道吧。
作為朋友,如何能在這時候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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