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圈子裡小姑娘家的打鬧也就是取笑一回丟個丑,可府城小姐圈就險惡多了。和她們一比,連邊榮都顯得眉清目秀,劃掉,人畜無害起來。
畢竟邊榮再怎麼壞心思,也只是叫宋沂丟個臉面出回糗。那徐娘子王娘子之間鬥法,心思可就深沉多了。
宋沂雖不知道曾玉英的家世如何,但瞧她娘和她的那副做派來看,就不可能只是個尋常家庭。
都城來的呢,曾縣令有這背景,下來也不過只是為了鍍金,做三年得個上上人家就要往上升的,背後人早安排好了。
這些連她都能猜得出來,宋沂就不信這個在府城待過、家里出過郡王的王娘子就不知道。
若是知道,為什麼在宴席上又不斷挑唆呢?
宋沂多年經驗,能察覺出王娘子今日看似調停,實則處處拱火,挑唆徐曾二人摩擦不斷的手段來。
徐娘子的爹是本府同知,剛好卡在曾玉英爹的上頭,若不說曾家的真實背景,徐娘子會不會惡氣上頭,打算為難一個本地縣令家的女兒來呢。
若是真對上了曾知縣,這位縣令又豈能罷休,兩家為此鬧起來,那可就鬧大了。
宋沂回到繡樓,敲響了許先生的房門,詢問起自己這位百科全書先生可知道本朝景尚書麼。
「這怎麼不知。」許鳳儀點了點頭。
「您知道的可真多。」宋沂感嘆一聲,不像她,即便她爹做了十來年縣丞,可在後院的她所知依舊甚少,即便問了家人也未必肯回答。
許鳳儀笑道:「這都是為著你年歲還小的緣故,所以大人不說。若是將來你成了當官的娘子,那朝堂裡頭一應人事往來,恐怕你不問,家里也該告訴你的。」
「不過這位景大人兩年前就已經病故,他兒子丁憂帶了家人返鄉,這樣想來,老家應該就在此處了。我先前在金陵聽人說起過,尚書大人的兒子倒並不成器,在朝堂里只借著他爹在尚寶司里混了個少卿,不算什麼大官。
可我方才聽你說那府城裡有位娘子爹是鹽官,想來不是兩浙就是兩淮的都轉運鹽使司的官,再加上本府同知的小姐,國子監家的娘子全都捧著他家的女兒,細想想,景娘子家權勢未隨老大人亡故就消散吶。」
許鳳儀見宋沂疑惑,便將這內里細細的講與學生聽,「俗話說得好,死掉的宰相不如活著的獄卒,人死了那生前的權勢也就沒了,哪裡還能庇佑子孫後代呢。所以我說她家另有倚仗,不然僅憑一個尚書名頭可壓不住人的,更別說還能住別院開詩宴了,應該緊閉院門以防他人覬覦才對。
這樣也好,既然她與你態度親厚,她家越有權勢對你來說倒是一樁好事。」許鳳儀略過這一程,輕笑著直入正題,逗宋沂道:「你今日可見著那些個才子佳人了,有何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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